“大功告成。”趙龍拍了拍手笑道。
“狗屁大功,再簡單不過的鳥事,這廝也太不經折騰了。”劉信不以為然道。
兩人來到劉信的艙室,劉信先去水池洗手。
“外面下著大雨,你怎么不在外面洗手?”趙龍問道。
“雨水不干凈。”劉信頭也不抬,悶聲道。
趙龍也不氣惱,笑道:“你那雙手是洗不干凈了,都不知道掐死多少人了。我就不明白你為什么從來不用繩子?用繩子多省力氣啊,還非常快捷。”
“我就喜歡親手卡死對手的感覺,你能感覺到對方的生命在你手掌下一點點流逝,我從這里能感受到生命的偉大。”劉信夸張地說道。
“還感受到偉大?怎么個偉大法啊?”趙龍覺得好笑。
“生命是很偉大的,值得我們禮拜。”劉信轉過身甩甩手,認真說道。
趙龍不和他辯論了,否則自己不被卡死,也得氣死。
他從艙室的床下拿出兩個大口袋來,放在一張桌子上。
他打開口袋,拿出一袋袋白天買的醬牛肉、熏魚和醉蝦來,都是漢口口味,帶著辛辣的味道。
然后他又拿出六瓶白酒,是漢口的三江牌老白干。
兩個人一人拿著一個酒瓶,對著瓶口就喝上了,直接用手抓著拳頭大的醬牛肉吃起來。
“這種天氣還是喝老白干舒服啊。”劉信說道。
“其實我還是喜歡喝咱們自己釀制的米酒,就是得煮開了喝,冷了就不好喝了,沒法帶上船來。”趙龍臉上露出回味的表情。
“就是啊。”劉信吃完一塊醬牛肉,喝了兩大口白干,又抓起一條二斤左右的熏魚吃著,吃得汁水淋漓,他也不在乎。
趙龍抓起一把醉蝦塞進嘴里。
醉蝦就是用高度數白酒浸泡的鮮蝦,根本沒有死透,到了嘴里還跳動不停。
“你說蕭楚這個倒霉蛋,他是怎么得罪姑爺的,姑爺可是很少動殺心的。”趙龍問道。
他說的姑爺當然就是路鳴,明珠可是漕幫的二小姐。
“我怎么知道,咱們也別問,反正姑爺要殺的人,肯定不是好人。”劉信對大哥和路鳴一向深信不疑。
“其實蕭楚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殺了有些可惜了。我看姑爺也是有點猶豫的,干嘛非得等到他上船再下手?我覺得是給他逃生機會的。”趙龍嘆道。
“有什么可惜的,這些警察都是看著人模狗樣的,認真查起來,沒一個好東西。”劉信不屑道。
兩個人大吃大喝了一頓,酒足飯飽,然后趙龍回到自己的艙室,倒頭就睡。
等船到了漢口碼頭,兩人提起小包隨著人流上了岸,然后迅速混入漢口大街上的人流中,就像兩滴水混入了大河里一樣。
漢口站來迎接蕭楚的人左等右等,直到所有的人都下船了,船長也準備下船了,也沒等到蕭楚出現。
這人感到很納悶:難道對方沒有看到他舉的牌子,他的牌子舉得夠高的啊,誰都能看得到。
按理說,蕭楚必須找到接他的人才會離開,否則他自己能跑到哪里去呢?
或許是他沒有乘坐這條船到達漢口?
這人登上了船,然后拿出證件,要求查看乘客登記簿。
所有乘客登船時必須登記,因為這涉及到一旦發生江難時的賠償問題。
這人查了登記簿,看到了蕭楚的名字,這就說明蕭楚的確登船了,在茫茫大江上,蕭楚也不可能中途離開,那么他究竟去哪里了?
他下船后打了一個電話給漢口站的站長,說人沒能接到,那個蕭楚的確上船了,但是卻沒有跟他會合。
漢口站的站長也感到納悶,但沒有想到蕭楚被害了,蕭楚畢竟是上海的警察,就算狠辣的黑幫也不敢隨意殺害警察,否則后果非常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