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開車去了那家料理店,見到了謙田。
兩人坐定之后依舊要了上次那些酒菜,然后關上門。
謙田有些歉疚地說道:“我動用了不少關系,可是你要的貨量太大了,恐怕弄不到。”
“那少一點的話,能弄到多少?”路鳴問道。
“槍也就是幾十條,藥品能弄到一些,但是麻醉劑也就是一盒十針的量。”謙田苦笑道。
路鳴搖搖頭,他知道謙田盡力了,盡管這個數量讓他于心不甘。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可以多弄些軍火和藥品,就看你膽子大不大了。”謙田又笑了。
“什么主意,你說說看呢。”路鳴聽說有門,來了精神。
“我們上次攻打上海不是從本土派來許多軍艦嗎?軍艦上配備的軍火和藥品沒帶回去,留給了海軍陸戰隊,這些軍火和藥品現在堆放在一個倉庫里,就在上海的郊區。”謙田神秘地說道。
“啊,你不會是想讓我搶劫軍火庫吧?”路鳴啞然道。
“正是這個意思,不過這個軍火庫因為是秘密的,我們內部也很少有人知道,所以防守的人并不多,只有一個小隊。我昨天去看了一下,全部把守的人不過是十二個人。”
謙田做了一個匍匐前進的姿勢,意思可以偷襲。
“守軍火庫才這幾個人?這也不是日本軍隊一貫的風格啊。”路鳴有點不敢相信。
“不錯,就這幾個人,一個曹長,一個伍長,再加上十個士兵。”謙田笑道。
“這不會是故意設的陷阱吧?請君入甕?”路鳴苦笑道。
按照謙田說的,如果是當初進攻上海的日本軍隊留下來的軍火和藥品,那一定是大批量的,怎么也得百十號人把守庫房重地啊。
“我們是跟你們中國人學的,這叫空城計,因為把守的人不多,所以一般人就會認為里面不會有什么好東西。另外你也不要小看了這地方,里面有警鈴直通海軍陸戰隊本部,如果有人進攻,海軍陸戰隊的人一個小時就能趕到。”謙田說道。
“謙田君,你能確定只有十二個人把守軍火庫?”路鳴問道。
這件事太重要了,路鳴不敢有絲毫大意。
“你放心,我昨天假裝路過,向他們討水喝,他們看了我的證件,就讓我進去了,對我也很恭敬,我就跟他們聊了一陣,情況絕對不會有誤的。”謙田笑道。
“那太好了。謝謝你,謙田君!”
路鳴真的很感激謙田,他居然親自跑去觀察情況,這是肝膽相照的朋友才干得出來的事情。
“這個……我想跟你說一下,你們能不能把那些士兵麻倒,不要殺了他們?我跟他們聊了一會,都是窮苦人家出身的孩子,跨越過海的并不容易。”謙田有些難為情地說道。
“我盡量吧,我也不想發生槍戰交火,能留他們性命就留下,不過人得先讓我們帶走,他們已經認識你了,我們要保證你的安全。”路鳴沉吟道。
“你們可以把他們當俘虜對待,你們不是優待俘虜的么,別要他們的性命就行。”謙田說道。
路鳴點點頭,答應了謙田提出的要求。
“你們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白天不能動手。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有一輛卡車給他們送飯,因為是軍火庫,里面不許生火做飯,所以有人天天給他們送。”謙田打聽得很仔細。
“送晚飯的卡車離開后,我們就可以動手了。”路鳴掐指算了一下,時間有點緊,如果增加點人手,動作再快點,也來得及。
“你們的行動必須在天亮前結束,最好是直接把所有軍火運出上海,我們的人一旦發現軍火庫遭劫,肯定會在第一時間封鎖上海的所有出口。”謙田說道。
“放心吧,我們在凌晨前爭取把貨物運出上海。”路鳴信心倍增道。
“千萬記住,就一個晚上,決不要貪多,能拿多少就拿多少。”謙田警告道。
“你放心,我會把那個軍火庫搬空的,一根毛都不會落下。”路鳴大笑起來。
“你們有那么多的人手嗎?貨物可不少啊。”謙田懷疑道。
“我可以花錢雇啊,仇恨日本的人,在上海要多少有多少。”路鳴笑道。
“你是說那些朝鮮人吧,他們的確恨死日本了。”謙田明白了。
上海生活著幾萬朝鮮人,要是把這些人發動起來,再大的軍火庫一個晚上也能搬個底朝天。
“這要小心,那些朝鮮人里有我們的耳目,會壞了你的大事。”謙田慎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