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恭根他們裝日本人裝得像嗎,他們畢竟不是日本人啊。”安意有點擔心,萬一露出破綻麻煩就大了。
“應該不會,上次制造虹口公園爆炸案的就是朝鮮人尹奉吉,日本人根本沒看出來他是朝鮮人。日本人在朝鮮搞皇民化,逼迫朝鮮人從小就開始學日語,朝鮮人和日本人基本上沒有區別了。”路鳴笑道。
“嗯,這就不用擔心了,不過還是要小心謹慎。”董先生松了一口氣。
“但有個情況,我得跟你們商量,安恭根他們一旦劫持成功,這批武器裝船后我會立即秘密運往江西,名義上是送給中央軍的……”路鳴說道。
“什么,你要把這些武器送給敵人?”安意被驚呆了。
“別急,你聽我說,日本人的軍火庫被端了后,民國政府肯定得查這批武器的去向,說不定船還沒到江西就被堵截了。我打的旗號是送給中央軍,肯定一路暢通無阻啊。”路鳴苦笑道。
“然后呢,你就真的把軍火送給江西的國民黨部隊,讓他們絞殺我們的部隊?”安意怒火中燒。
“你別搶話,讓路先生把話說完。”董先生也很著急,但他認為路鳴肯定有他的想法,軍火不可能真的送給國民黨部隊。
“怎么可能送給他們?我的計劃是,以給康澤的別動隊送軍火的名義大搖大擺運送到江西,約定好時間、地點,你們的人在中途襲擊運送車隊,我的人不抵抗,任由你們把大部分軍火劫走,剩下三分之一就行。”路鳴嘿嘿一笑道。
“哎,你別說,這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路上也安全了,只是留給他們三分之一武器彈藥,有點冤。”安意撇著嘴說道。
“這個我也考慮到了,軍火庫里的武器肯定也分三六九等,你們把先進的、火力大的全部拿走,留下些不好的給他們,我拿去交差。”
“你這一招叫暗度陳倉,好辦法啊。”董先生贊許道。
“還有一個問題,你們的人能不能集中攻擊一點,事先在康澤的防區撕開一個口子,打開一個通道?這樣的話,劫走武器彈藥就可以迅速運進山里了。”路鳴考慮問題一向比較細致。
“這個肯定沒問題,不過還是要請示上級。”安意說道。
“里面能有多少武器彈藥還有藥品啊?可別是一座空倉庫。”董先生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這是日本人進攻上海時準備的武器彈藥和治療受傷士兵的藥品,你說能少嗎?”路鳴說道。
“那就逮到大魚了啊,夠我們用上兩年的了。”董先生興奮道。
“對了,我還想捐獻給你們五萬銀元,你們老家用銀票不方便吧?”路鳴說道。
“最好是現大洋,不要銀票。”安意大大呼呼說道。
銀票雖然便于攜帶,但是數額太大,花起來不方便,除非去錢莊才能兌換到現錢。如果下山去兌換,就增加了危險系數。
在上海使用銀票并沒有問題,因為遍地都是錢莊,兌換方便,但是根據地附近都是一些偏僻山區,還是使用銀元方便。
“行,我讓錢莊準備五萬枚銀元,到時候一起運過去。”路鳴說道。
親眼看到了那座倉庫,路鳴的心也穩妥了。
安恭根辦事他還是放心的,對付日本人方面安恭根跟他的兄弟們從來不含糊。
路鳴心里感到遺憾,他不能親自出面,也不能觀看截獲軍火庫的過程。
到時候現場的朝鮮人可能上千人,總會有人能認出他或者記住他的面孔,那樣的話,他就危險了,也會給盛氏產業帶來很大麻煩。
這件事必須造成一個瞞天過海的假象,截獲日本軍火庫,完全是金九策劃的,由朝鮮人實施的報復行動。
當然,民國政府肯定最后肯定能查出這件事是誰干的,路鳴不給康澤送武器也沒用。
所以給康澤送武器彈藥就成了路鳴的借口和退路,至于武器彈藥半路上遭到共-產-黨部隊劫持,那只能說明駐扎在江西的國民黨武裝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