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紫苑小姐后來改了主意,半道去見別的朋友了吧。”孫管家笑道。
路鳴覺得這樣解釋也對,紫苑或許是聽到家里逼著明珠完婚的消息所以才急急忙忙要趕回家參加婚禮,可能半道上遇到別的要好朋友,耽擱了幾天,于是就在水面上跟他們錯開了,也許他們的船只還曾經擦肩而過呢。
到了屋里,孫管家忽然神秘一笑,然后從長袍夾層里面掏出一瓶酒來,正是法國白蘭地,還是三十年份的。
“明珠小姐,你的口福。”
袁明珠一把搶過去,上下看了一陣,笑道:“這個好,我愿意喝。”
路鳴苦笑,這個媳婦以后能不能養得起說不上了,喝酒都得這么高的品味,看來以后他那個偵探所不開連鎖店是不行了,養不活家啊。
“孫伯,劉三爺那里您是怎么擺平的?”路鳴問道。
“也沒怎么樣,我就是告訴劉三爺,路少是老爺最喜歡的后輩,跟棣少差不多,這件事怎么了斷,要不要老爺去找他們的老大過話。劉三爺也是很干脆的人,說事情本來不大,就是他的人被打了,他理應討回臉面,再加一點醫藥費。”
“真夠無恥的,那個不是人根本沒受傷,硬是搞個訛人的苦肉計。”袁明珠恨恨道。
路鳴笑了:“他昨天是沒受傷,可是今天真是傷的不輕啊。再者說了,那些人也被你嚇得不輕。”
袁明珠回想起自己用腳踩著曹伯仁臉的情景,心里的痛快無以復加。她牢記自己的名言:對待小人就是不能心慈手軟,不好好修理他一次,他永遠分不清黑白,認不清自己。
“其實這事就是你們太年輕氣盛了,這點小事到我這兒來說一聲就行了,何必跟那些混幫會的人打打殺殺的,倒跌了自己的身份。”孫管家笑道。
“孫伯后來怎么打發劉三爺的?”路鳴還是有點好奇。
“沒什么后來不后來的,我給了他們三百大洋,問劉三爺夠不夠,他說夠了,這事就完了。”孫管家笑道。
路鳴和袁明珠還是覺得氣悶,雖說三百大洋不多,可是還是被訛詐了。
“你們也別覺得受了委屈,更不要想著去討回場子。你們都是千金之身的公子小姐,不要跟那些幫會的爛仔糾纏不清,弄臟了自己,不值得。”
“孫伯的話有道理,今后還是要多動腦子少動手,咱們畢竟是讀書人,跟他們不能一般見識。以德服人!”袁明珠看著路鳴笑道。
孫管家和路鳴都笑了。
孫管家又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袋子,里面裝著兩只干凈的瓷杯,放在桌子上,把酒打開,倒了兩杯。
“兩位慢用吧,我喝不了白蘭地這洋味兒,還是回去喝老酒吧。”孫管家說完,慢悠悠走出去了。
袁明珠喝了一小口酒,然后陶醉道:“好,真是好酒,難怪我姐姐天天到這兒來,原來是為了這里的好酒啊。”
路鳴哈哈大笑起來:“紫苑是因為慕儀才天天來的,你以為人家都像你這么貪酒啊。”
“誰說我貪酒了,只有好酒我才喝,不好的酒倒貼錢,我都不喝。”袁明珠紅著臉爭辯道。
“你算來對地方了,明珠只要你肯住在這里,保管天天都有好酒喝。”隨著話音,盛棣走進來,交給路鳴一疊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