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馬兵連連應聲,給我講了起來。
今天一早,村里澆地的人和平時一樣,開門拉管子澆莊稼,可澆到一半的時突然就沒水了。這機井很深,幾百年來從沒斷過水,那幾人就以為是抽水機壞了,準備下井看看。開井蓋時,只覺得那蓋子沉的很,也沒多想幾人一使勁就把蓋子提了上來,沒成想這一提竟然提上個人來。
那人脖子被抽水繩子纏了一圈又一圈,繩子纏的都快鑲進肉里去了,眼珠子爆凸出來,一張臉漲的通紅像個氣球,隨時會爆炸的樣子。
那幾人嚇的不起,連滾帶爬嚎著就竄出了小屋。
我這光聽聽都顫的慌,就問人呢。
馬兵朝里邊努努嘴,“就在里邊呢,繩子解不開,跟穿在他身上一樣。”說著奇怪的喃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在里邊的,窗戶和門都是關著的,機井蓋子也是蓋著的啊。”
馬兵說這話的時候,我已經擠了進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地上平躺著個人。和馬兵說的一樣,他一雙眼睛凸出眼眶,充血的眼球內布滿血絲,一張臉漲的通紅,這的死時候是得有多痛苦啊。
就這么看了幾眼,我忽然覺得這人有點眼熟,眨巴眨巴眼睛,我又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
這不是……!
我連連后退,嚇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額頭上冷汗頓時就滴了下來,一雙手更是抖成了篩子。
爺爺看見我這個樣子也嚇了一跳,三兩步上前把我拽起來,不迭聲的問我怎么了,是不是被嚇到了,生怕我沖撞到什么,連拖帶拽的給我拉扯到了一邊,馬兵也跟著走了過來,一臉的擔憂。
我指了指那個小房子,手還是哆哆嗦嗦的,“爺……爺爺,是昨天抬棺材的人,是昨天抬棺材的人,就站在我旁邊那個!”
之所以能在昨天那情形下記得這個人,是因為他耳垂上有顆黑痣在很顯眼的位置上,雖然他臉都漲的變形了,可那痣明顯,我還是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
我爺爺臉色變了變,安撫的拍了拍我的手說知道了,囑咐馬兵陪著我把我送回去,他一轉身擠進人堆里去了。
回去的路上,馬兵問我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我想著大家都是馬家溝的人,我和他關系又好,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就簡要的把昨天的事說了說,當然,昨天晚上那惡夢,我只字沒提。
馬兵看我臉色不好,雖然他也有點被嚇住了,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安慰我,說是指不定是湊巧了,這個人臉都變形了也不一定是那個人。
回到家后我發現我爸不在,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我又不敢一個人回屋子,就拉了凳子和馬兵坐在院子里閑話。
“哥,你也別擔心了,這事說不準的,不一定就是那個人。”馬兵是個憨直的人,勸人的話顛來倒去就那么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