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多遠,前面就出現了一家汽車旅店,就那么孤零零的坐落在山腳下,門前停了幾輛外型怪異的車。吃一塹長一智啊,我們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半晌我吞了吞唾沫,問道:“這里會不會有古怪?”
老金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這里距離旅館太遠,我看不真切,不過那邊陽氣很重,不像有臟東西,至于有沒有古怪,也要住過之后才知道。”說著,他就大步走了過去。
“這……這不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嗎?”我不禁有些退縮了,但還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后邊。
萬幸是我多心了,從辦手續到入住都很正常,服務員也很友好,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倒是旅店門口停放的一輛紅色邁巴赫分為引人矚目。
旅店只有兩層,我選擇了二樓靠窗戶的一個房間,因為只有單間,刁老金只好住在了我的隔壁。
剛把東西安頓好,外邊就傳來了一陣吹吹打打的聲音,我也沒太在意一頭栽到床上,很快便睡了過去。
我迷迷糊糊的,耳邊傳來一陣女人的嗚咽聲,我猛的就想到了馬芳芳,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在屋里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半個鬼影,可那哭聲還在繼續,我這才聽出原來哭聲是從窗戶外邊傳進來的。
打開窗子一看,只見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正從旅館前邊路過,他們一邊走一邊哭,而在這群人的身后赫然跟著一口棺材,由十六個人抬著。
見到這一幕,我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這半夜下葬是大忌,往往會有怪事發生,就算是不詐尸,也得禍及子孫后代。
我正要出聲提醒,但想了一下還是忍住了,畢竟這是人家的事情我不好插嘴,而且我只是一個路過的而已,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也跟我沒有關系。
話雖這樣說,但明知道別人犯了忌諱卻不提醒,我總覺得心里有些過意不去,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了樓。
旅店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顯然都是來看熱鬧的。外邊下著小雨,地面泥濘不堪,再加上棺材極其沉重,所以他們走的也很慢,一邊走一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很快就發現了那咯吱咯吱的聲音是喜杠發出來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斷裂。
這時候老金也聽到動靜從房里走了出來,我把剛才的響聲告訴了他,老金二話不說抄起兩個板凳就沖了過去放在了棺材下邊,我也攔在了那群人前邊。
見到我們這一老一少擾亂人家出殯的隊伍,人群中頓時一片嘩然,很快就有一個中年人沖到了我前邊,罵道:“你他娘的瘋了吧?”
看他樣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沖上來給我一拳,我還沒有說話,老金已經走了過來,小聲說道:“喜杠叫,死翹翹,太不吉利了,還是讓他們歇一會兒吧,而且這大半夜的……”
老金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罵罵咧咧的說道:“都什么世道了,還在這里妖言惑眾,都滾一邊去,再不走,信不信我先讓你死翹翹?”
被我們這一耽擱,那些抬棺材的已經支持不住了,順勢把棺材放在了老金事先準備好的凳子上。
別看這些人都是壯小伙,但是此時卻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一個個喘著粗氣。
那中年人回頭一看,跟著就罵了起來。“看你們那窩囊樣,抬個棺材都這么費勁,有那么重嗎?”
我跟老金對視一眼都不禁搖了搖頭,出殯的時候最忌諱晚上下葬,更是不能大聲說死、重之類的話,一般都會用其他字眼代替,比如老了、胖了、沒了之類的。
死者為大,送葬本就是一件莊嚴而肅穆的事情,哀樂都是由專業的人去做,抬棺人都是默默的抬好棺材就行,切記一定不要說“重”。因為你越說,那么棺材就會越重,甚至墜斷繩子,這才多么一會兒的功夫,他竟然把所有的忌諱都犯了一個遍,恐怕很快就會大禍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