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洞庭祥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
在章鋒那里又說了一會,章鋒再三警告我,要我別讓別人知道我手里有龍玉桿,然后就派車把我們送了回來。
我想起剛剛在車上的時候譚金對我說的話。
“其實你剛到洞庭祥,鳳先生就已經告訴了我們,一直都有人看著你。他和金爺都覺得你現在知道你爺爺的事情還太早了。”
“金爺?”我愣了一下:“你是說刁老金?:
譚金靠在椅背上聳了聳肩道:“是啊,你這段時間里干了什么其實都有人在看著,你別看鳳老板一天到晚宅在店里,他怎么說也是葬門龍頭,耳目靈著呢。他出道這么多年,手底下人可不少,而且有不少厲害角色。只是他手底下那些伙計都在外面,洞庭祥里一直都只有他一個人,店里的事情他也很少讓別人插手,更別提收學徒了。”
“所以你進了洞庭祥,大半個陰五門都知道了,不過你是馬元勛孫子的身份,鳳老板倒是替你掩蓋了下來,不然你以為你能一直平平安安的到現在?”
我聽的是一陣后怕,剛剛來那段時間里我是天天插著煙桿到處跑,要是讓人認出來那就完蛋了。
譚金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嘿嘿笑道:“你也不用太擔心,畢竟龍玉桿這玩意都已經消失了二十年了,哪有這么容易被認出來?不過你以后還是不要把龍玉桿讓人看到。畢竟現在你在五門里已經算是有名了,說不定就有人會關注你。你爺爺馬元勛隱藏的很好,如果不是我們一開始就知道的話,光調查也很難發現原來你爺爺就是馬元勛。”
我點了點頭,譚金又笑道:“哎,總之你別太緊張了,你現在畢竟還是鳳先生的徒弟,就算你爺爺的身份暴露了,人家也不會輕易對你動手,還得顧忌到鳳先生。當然,前提是龍玉桿沒暴露。”
汽車在夜色下的岳陽街道上穿梭著,最后來到了洞庭祥所在的胡同前。
我下了車,和車上的三人打了招呼:“金子,老霍,老楚,我先回去了。”
楚思離似乎有什么心事,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老霍點了點頭:“小馬哥,你自己小心啊。”
譚金嘿笑道:“這都到了洞庭祥了還怕什么,有鳳老板罩著呢,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晚上來接你去個好地方玩。”
我搖頭苦笑道:“還玩什么啊,這一趟給我搞的那叫一個心力憔悴,都怪你這坑貨。說是能賺錢,結果現在一個子兒沒拿到,還差點把命搭上。這幾天我就不出去了,在店里安安心心練手藝吧。現在我已經再學紙扎了,等我能跟鳳先生一樣扎出紙兵來,再去玩吧。”
譚金夸張的瞪大了眼睛:“等你能扎出紙兵?好嘛,我等著,等你扎出來直接讓我孫子燒給我就行了。”
我笑罵著要抽他,卻見他賊笑著眨了眨眼睛:“你先別忙著打我,你剛才說我們這一趟一個子都沒拿到是吧?”
我愣了一下:“是啊,陸云韶那女人差點沒把我們在墓室里悶死,還能回來把錢燒給我們不成?”
譚金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然后伸手從兜里抽出了一張卡,得意洋洋的伸出車窗在我面前來回晃。
“這是——”我睜大了眼睛。
譚金賊兮兮的笑道:“你以為我這么多年是白混的?進墓抬棺這么危險的事情,我怎么會不收訂金?雖然只有四成訂金,但是總比沒有好。”
記得之前譚金和考古隊說好的價格是五萬,還加上譚金他們三個人來幫忙,一共十萬,四成訂金就是整整四萬。
我頓時大喜過望,伸手就去搶譚金手里的卡片,他一縮手就收了回去:“這么急著干嘛,還沒說好怎么分呢。這里面可只有四萬,我們剛好四個人,一人一萬,怎么樣?”
“一人一萬?”我白了他一眼:“抬棺的可是我,之前我可是說好占一半五萬的,剩下你一萬五老霍一萬五,老楚兩萬。按理說這四萬里應該兩萬都是我的,可是這趟多虧了老楚,老霍也出了不少力,就你全程劃水。平分也太虧了,這樣吧,我一萬三,老楚一萬三,老霍一萬,你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