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化為一團霧氣，而是逐漸匯聚起來，在我的周身形成了一個奇異的陣法。
這一次所耗費的血液之多，是我從來沒有過的，很快我的臉色便變得蒼白，我緊咬牙關，強忍著暈眩，任由些自己的血液源源不斷地從血管里流出。
“還好嗎？”站在陣外的黃雅看著我已經很虛弱了，有些擔憂地說道。
“血液還可以再生，可是紫衣和阿錦叔我們必須救回來！”我的語氣滿是堅定。
許是被我的態度驚到了，黃雅久久沒有說話。終于，她還是嘆了口氣，緩緩地伸出一根手指，對著我遙遙一指。
頓時，我就感到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抓住了一樣劇烈地疼痛起來。我一手捂住胸口，整個身子都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本來就已經失血過多，現在又被這么一折騰，我整個人在地上瑟縮著，已經再沒有了任何力氣，只能看著從手腕里流出的血越來越多。
意識快要消散的時候，我看到黃雅朝我走進，我的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裙擺，看起來分外刺眼。
她蹲在我的旁邊，眼神里裝滿了復雜的情緒，說不上是感動，亦或是憐憫。
“你不怕我是在害你？”她的聲音依舊聽起來不太真切，總是帶著朦朦朧朧的霧氣似的。
我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只是勾起嘴角，無奈地笑了笑。
許久，黃雅終于嘆了一口氣，她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周圍就出現了和玻璃破碎時一樣的聲音，在這片空間突兀地響了起來。
不知道是產生了回聲，還是有新的東西破碎了，我感覺這個聲音一直在我的耳邊響著，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這個世界里發生的事情，我帶不走，我們都帶不走。通過回到過去去探尋真相，本身就是逆天的事情，是不被允許的。”黃雅看著虛空的某處，眼睛里好像閃爍著點點光芒，“不過，或許記不得也好吧。畢竟，這里面的情感是會保留的，只要這樣就足夠了。”
黃雅喃喃著，終于緩緩地閉上眼，一滴淚從她的眼角滑落。
周圍的一切都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白光，亮得人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意識消散又重聚，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被包裹在一個雞蛋里，周圍都是水，我忘了呼吸，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好像是從一潭深水里緩緩浮出水面。
“呼……”我猛地深吸一口氣，好像是缺氧已久的人，要把所有的空氣都吸進去好填滿自己的肺腔。
醒來的那個瞬間，我雖然記得自己是誰，可是我不卻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自己又做過些什么。
大腦里一片空白，我捂著頭站起來，周圍卻還是一片黑暗。
正在我心里十分迷惑的時候，腦海里好像有什么東西突然鉆了出來。
對了！這是在黑暗空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