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神色各異，看向茂德帝姬的眼神多了幾分詭秘。
先不說這是李師師的家事，茂德帝姬只是一個外人，此事怎么都輪不到她來操心。再說了，人家自己都沒有反對，你一個外人急匆匆地跳出來，這算個什么事情啊！
如果說，眾人之前還有些不解，為何茂德帝姬會出現在這里，此時卻是已經有了點猜測。當今官家風流好色的名號，在開封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在街頭巷尾之中，不知流傳著多少官家初入青樓柳巷的小道消息。
而茂德帝姬激動的樣子，不得不讓她們懷疑是不是當今圣上看上了李師師，所以特意派出女兒前來接近。
她們也相信，以那位的性格絕對干得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來。畢竟那位可是號稱與開封所有名妓有染，甚至堪稱大宋第一放蕩公子的人！
不過這吃相，委實有些難看！
眾人心思紛紛，卻是沒有人敢表現出來。畢竟不管對方的心思有多齷齪，終歸是大宋的皇帝，是當今的君上。
“夠了，茂德這是什么話，還不快向師師姑娘賠罪。”美婦人臉色微冷，瞪了茂德帝姬一眼，呵斥道。
茂德帝姬在美婦人的怒視下，惴惴不安地垂下了小腦袋。但她或許感覺這樣太丟人，又有些不服輸地撅著粉紅的小嘴，嘀咕道：“小姨，人家又沒有說錯，為什么要道歉。那張家不就是最近發跡的暴發戶，既沒有功名在身，又不是貴胄子弟。他們除了有點小錢之外，還有什么。”
眾人神色各異，眼神閃爍沒有言語。
她們也知道，張家雖然在長安算是一號人物，但在權貴云集的開封真不算什么。不過此事大家知道也就罷了，你在人家即將過門的媳婦面前提起此事，可不就是有些太過了。這不僅是打張家的臉面，可是連李師師的臉也給狠狠地打了幾巴掌。
“師師感謝帝姬的庇護之心，但此親事乃是家師所定，妾身實在不敢妄加言論。至于張家如何，就不勞帝姬掛念了。師師有些倦了，先行告退，還望諸位能夠見諒。”李師師神色淡漠，起身對眾人微微欠身，沒有絲毫猶豫地轉身離去。
伴隨著李師師的離去，畫舫中的氛圍稍微緩和了一些。
茂德帝姬似是也察覺自己說錯了話，躲在畫舫的一角把玩著衣角不再出聲。
經過短暫的沉默，不知是誰輕嘆一聲：“哎，其實帝姬剛剛說的也沒有錯。張家就是一個商人世家，已經數十年未曾有人得過功名。張家公子更是一個無名小卒，如何配得上師師姑娘。”
“可不是嗎，師師姑娘不僅歌舞雙絕，對琴棋書畫也是多有研究，在江湖上更是被人稱為明月仙子，為江湖百花榜前三的絕世佳人。以師師姑娘的身份，縱然是嫁給王侯貴胄也足以。真是可惜啊，這樣一朵讓無數俊杰公子傾慕的絕世佳人，竟然要嫁給一個地方小財主的兒子。”
“哎呀，我剛剛想起來，以前好像聽人說過張家的事情。那什么張公子的母親也是陰癸派的人，還是師師姑娘的師姐哩。”
“什么，他們還有這層關系！”
眾人聞言，不由全都側首向著那人望去，眼中充斥著濃濃的八卦之火。
畫舫，另一處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