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績道:“賢侄所下的心力老夫是看在眼中的,老夫也絕不會忘了,你只管放心便是,此事之后宣威府還是獨孤家說了算,只是賢侄拿獨孤名一個庶子出來說事,未免失了肚量。”
獨孤名雖然官拜四品折沖都尉,但卻是獨孤家庶出的子弟,李君績這樣的世家嫡子是不曾將他們看在眼中的。
獨孤師仁被李君績這么一說,一下子也被噎住了,庶子在這些人的眼中只是棋子,為了宗族的利益,用了便用了,死了便死了,拿一顆棋子討價還價,自然是不妥當的,也是不現實的。
獨孤師仁也是一家之主,但面對李君績的教訓,獨孤師仁卻只有聽著的份,一言不敢發。
獨孤家本也是八柱國之一,隴右有數的世家門閥,尤其是北周與前隋時更是鼎盛非常,靠著兩位獨孤皇后的關系權傾朝野,一度力壓李家。
但無奈獨孤家和前隋皇室的關系捆綁太深,在改朝換代的車輪無情碾壓之下,前隋覆滅,獨孤家也難獨善其身,損失慘重,族中的重權之人死傷殆盡,就連當初的獨孤師仁也差點死在洛陽王世充的手里,獨孤家也就此一蹶不振了。
雖過了短短不過二十載,但現在的獨孤氏早已不復往昔,更無從和勢頭正盛的隴右李家相較了。
勢不如人,獨孤家想保住涼州光憑借自己是不成的,他務必要借助李家的勢力,故而他雖然明知李君績所言有些不妥,但也只能生生受著。
獨孤師仁道:“尊長說的是,倒是小侄想的差了。”
其實李君績所言,本就是故意在敲打獨孤師仁。他李君績的姑臧房根本就在涼州,此番蘇定方來涼州,利益受威脅最大的便是李君績的姑臧房,在這個節骨眼上獨孤師仁想要拿一個庶子的生死說事,他自然不會允許。
不過李君績也不曾想過要真的為難獨孤師仁畢竟獨孤家雖已大不如前,但和隴右各族盤根錯節的關系還是在的,輕視不得。
李君績道:“好了,此番你們獨孤家做的事情老夫是看在眼中的,日后也定不會叫你不好跟族人交代。只是涼州那邊你還需仔細盯著,千萬不可出了亂子。”
獨孤師仁笑道:“尊長只管放心,只待時機成熟,咱們一同使力,必叫蘇定方在涼州再無立足之地。”
李君績點了點頭道:“恩,話雖如此,但你還需謹記一點,切莫不可做的太難看了,更不可傷及他們的性命,蘇定方是太子的人,咱們這位太子殿下的度量可不大。”
蘇定方是李恪的心腹愛將,此事天下皆知,一旦他們做的太過,甚至壞了蘇定方的性命,,便是和李恪徹底撕破了臉,為這些事情得罪未來的大唐皇帝,可不太劃算。
獨孤師仁應道:“尊長放心,小侄知道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