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謨的反應精彩地很,李恪看在眼中也覺得頗為可笑,藺謨本非帥才,不過生逢其時,得遇其主,又聽話,故而才能走到今日這一步,面對李恪的問責,藺謨不驚慌才是怪事。
藺謨小心地問道:“不知太子所說的這個地方大員所鎮在何處?”
李恪不假思索地回道:“乃天下要地,就在河南左近。”
藺謨聽著李恪的話,越發肯定李恪說的人就是他了,洛陽乃東都,自然是要地,又居于河南,這個貪墨之人可不就是他嘛。
“砰!”
一聲悶響,藺謨猛然跪倒,伏身在地,神色驚慌地對李恪道:“太子恕罪,太子明察,末將雖有私受部下財貨之事,但絕無易以官職之說啊。”
李恪看著藺謨的模樣,臉上緩緩地露出了笑意,藺謨是這等反應,而是沒有死扛到底,至少說明藺謨心里對他這個太子還是更多幾分敬畏的,更沒有跟隨李泰一條路走到黑的準備。
李恪快速地收起臉上的笑意,轉而面露訝色地對藺謨問道:“楊國公這是作甚?袁湛貪墨,與楊國公何干?”
李恪的話傳入藺謨的耳中,藺謨一下子楞在了原地。
“袁湛?難不成李恪說的不是自己嗎?”藺謨的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藺謨問道:“太子說的是潼關守將袁湛?”
袁湛乃潼關守將,而潼關毗鄰河南,又是扼守長安的第一門戶,確是舉世無雙的要地,也符合李恪說的話。
李恪雙眼盯著伏在地上的藺謨,好奇道:“怎么?本宮遷怒袁湛,楊國公慌亂什么,難不成楊國公也有此類的事情?”
李恪雖然年輕,但無論是城府還是行事的手段都遠勝常人,這是藺謨一早都知道的,李恪雖然這么說,但他也不知道李恪這么說的意思,是真的誤會了,還是在借機敲打他。
藺謨思慮了片刻,回道:“末將平日里在洛陽行事隨意,不甚檢點,恐怕也會有人在太子面前中傷末將,故而末將如此驚慌。”
李恪見狀,彎腰扶起了藺謨,親自伸手為藺謨撣去了衣襟上方才染上的塵埃,道:“楊國公是朝中勛貴,家大業大的,難免府上有幾個不識數的仆從,可能會仗著國公的威勢行一些不法之事,國公只要仔細約束下屬,把該退的退了,本宮不會認真,想必父皇也不會,是吧。”
聽著李恪的話,藺謨已經越發地確信李恪這么做是有意在敲打他了,李恪無意動他,故而才這么說。
李恪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面子也給足了他,若是藺謨還不知所謂,恐怕李恪對他就不是這幅面孔了。
藺謨忙應道:“太子說的是,末將這就回府上下查察,必定依太子之言約束府中人,把該退的都給退了,該斷的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