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著跪在身前的李恪,指著李恪道:“你呀,少年時便是如此,小小年紀地便敢去逛青樓,但那時你是親王,為父也就不說你了,可你現在是太子,國之儲君,將來是要繼承皇位的,你怎地還能如此風流。”
李恪道:“此事兒臣也并非有意為之,只是突然情起,兒臣也未能自制,這才導致今日的局面,還望父皇恕罪。”
李世民道:“你內宮的情況為父也是知道的,你內宅不盛,為父和你娘也都不反對你迎妃娶妾,這些也都無妨,我們都盼著你是多生兒女,子嗣昌盛,但武順是你的妻姐,你怎的也敢染指,而且你就算染指了,也該做的小心些,不然何至于鬧得今日人盡皆知的地步。”
李世民說著,本想再多教訓李恪幾句,但很快也就不愿再說下去了,其一,李恪向有風流之名,少年時便是青樓的常客,這事李世民也是多有耳聞的,也正是因此,李世民對李恪在這方面的期望一直很低,李恪做出這些事情來,李世民反倒容易接受了。
其二,李世民自己其實在這方面做的也不好,李世民的后宮中,紀王李慎的生母、在楊皇后封后后新晉貴妃的韋珪就曾為前隋民部尚書李子雄之子李珉的妻子,韋珪在后嫁于李世民之前就和李珉生下了一女,還被李世民冊封為縣主。
李世民的十四子曹王李明的生母元氏便是故巢刺王妃,而巢刺王正是李世民的同胞親弟,被李世民斬首于玄武門的李元吉。
比起李恪所為,李世民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有李世民珠玉在前,李恪出了這檔子事情,不管是李世民還是朝中百官最多也就在心中腹誹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別的也沒什么好去指摘的了,畢竟指摘李恪便是指摘李世民,誰又會為李恪的那點私事去犯這個險。
李世民看著身前的愛子李恪,想氣,卻又氣不起來。
在李世民諸子中,就以李恪最是賢能,文武雙全,李世民也以李恪為傲,每當李世民同旁人提及李恪時,說的最多的也是一句“英果類我”,不過此事李世民仍舊和他酷肖,但現在李世民恐怕是說不出這句話了。
李恪看著李世民說著說著停了住口,這才慢慢跪直了身子,對李世民道:“此乃兒臣之過,還望父皇勿要動怒,若是氣壞了身子實在是兒臣的大罪了。”
李世民也懶得再同李恪置氣了,擺了擺手示意李恪起身,問道:“此事你打算怎么辦?太子妃那邊你總要給個交代吧。”
李世民還不知武順其實就是武媚娘送到李恪嘴邊的,只當是李恪自己去招惹的武順,故而有此一言。
此事究竟如何李恪自然是不會和李世民講明的,既然李世民這么說了,李恪也接著道:“太子妃那邊的交代自然是要的。”
李世民問道:“那武順呢?”
李恪硬著頭皮回道:“武順兒臣也要了。”
李世民聽著李恪的話,看著李恪大言不慚的樣子,拿起手中的奏章險些就丟向了李恪。
李世民被李恪氣樂了,指著李恪道:“色膽包天,你倒是不嫌多,你這么做朝臣怎么看,外面人怎么看。”
李恪道:“此事算是兒臣的家事,兒臣當自己設法將此事處置妥當,若有不成,再向父皇求教。”
李世民思慮了片刻,道:“你是太子,這是你的家事,更是國事。為父是一家之長,也是一國之長,你既然兩個都想要,那這事為父給你個法子,你便按為父的意思來,如何?”
李恪聞言,當即應道:“兒臣愿從父皇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