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聞言,輕哼了一聲道:“以往我還不知,可如今看來,此事多半就和阿姊脫不得干系,說不定就是阿姊為了進宮,自己傳出去的也不一定。”
就只以此事而論,最后的得利之人確是武順,而武順和李恪的事情傳出去,是導致武順進宮的直接原因,武媚娘會這么想倒也不奇怪,只是著實是冤枉了武順。
錦兒自幼便同武媚娘一同長大,關系最是密切,錦兒聽著武媚娘的話,心里對武順也多了些不滿,錦兒道:“娘子越是如此,咱們越不可叫她得逞。小娘才是太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更為太子誕下嫡子,她一個改嫁進來的人,如何及得上小娘。”
武媚娘看著錦兒的模樣,感慨道:“阿娘對此事渾不做聲,阿姊又盯著東宮的位置,璄兒年幼,還不知輕重,我能夠相信的也只有你了。”
錦兒道:“小娘放心,婢子一定是和小娘站在一處的,婢子今日便早做準備,也叫旁人來日來了就知道些規矩,知難而退,清楚自己的身份。”
錦兒雖是婢子,但卻不同于尋常的婢女,她是太子妃陪嫁來的貼身丫鬟,自武媚娘嫁給李恪的第一天起,她便開始掌管府中內院上下,從楚王府到東宮,一直如此。
可以說,錦兒在名義上雖只是武媚娘的婢女,但就連宮中的許多女官都要看著錦兒的意思,這也是錦兒能如此說話的底氣。
武媚娘聞言,忙道:“你早有準備是好的,但切不可做地過了,她畢竟是我的阿姊,我們私下如何相爭是我們的事情,但卻不可傳到太子的耳中,否則反倒顯得咱們刻薄,不能容人了。”
武媚娘是太子的正室,且不論武媚娘實際上能否容得下武順,至少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的到位的,畢竟身為太子妃,將來的大唐皇后,絕不該是善妒易妒之人。
錦兒道:“小娘說的是,婢子曉得分寸了。”
武媚娘道:“這里是東宮,不比外面,阿姊以良娣的位分進宮,是不能帶宮外人進來的,親近之人也不行,如此一來阿姊身邊難免缺了人照應,我身為小妹,自當為阿姊布置妥當,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錦兒連忙應道:“小娘放心,婢子知道了,此前娘子來宮中多是居于宜春殿,此番入宮了,自然還是在宜春殿,婢子這就去給宜春殿內外安排人手,從端茶倒水的宮婢到修花剪草的仆從一定都給娘子安排妥當。”
武媚娘為太子妃多年,又頗有手段,在東宮內宮頗得人心,內宮上下多是她的人,此番武順還未入宮,武媚娘已經著錦兒去宜春殿布置了。
宜春殿的上下人等都換成了武媚娘的眼線,從此以后,莫說是武順在東宮的一舉一動了,就是武順午間吃了什么菜,每道菜吃了幾口,武媚娘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地清清楚楚。
“如此也好。”武媚娘點了點頭,滿意道。
錦兒問道:“那太子那邊呢?”
武媚娘想了想,回道:“太子那邊先不急,現在咱們若是去說什么實在是早了些,反倒顯得不夠大度,還是待過幾日阿姊進宮之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