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道:“打蛇打七寸,今日之事就算鬧大了,也要不了康阿姆的性命,本王或可將此書暫且按下,只裝作不愿與頡利撕破臉,不予追究,待來日另覓良機,將康家父子一招按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康家父子如蛇,險詐狡猾,要打,便要將他們一次打死,不給他們回手和防備的機會,否則只會自己吃虧。這一點,李恪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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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的大帳中,李恪眾人正在商討著如何對付康家父子,與此同時,在康蘇密的大帳中,康家父子也未曾閑著。
“你行事也太不利落了,怎的就讓李恪活著走出了山谷!”康蘇密拍著桌案,對康阿姆怒道。
康阿姆道:“那山谷中偏僻地很,而且俱是野狼,就算是成人進去也難活著出來,可誰能想到執失思力恰巧路過了,救了李恪。”
康蘇密道:“傷虎不成反被咬,你今日暗算李恪,未能要了李恪的性命,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康阿姆聞言,不屑道:“虎?一個自幼養尊處優的八歲皇子阿塔居然管他叫虎?在我眼中,他與待宰的羔羊無異。”
李恪年僅八歲,比起康阿姆還要年幼上一些,而且康阿姆一直妒忌李恪,在康阿姆的心中,他自然就會主觀地把李恪與那些庸碌無為的貴族子弟看成一類。
康蘇密聽康阿姆的話,卻對康阿姆的自負深覺不妥。。
康阿姆未曾與李恪打過太多的交道,但康蘇密也對李恪還算熟悉。論年紀,李恪自然還是個孩童,但心智,康蘇密卻不敢輕視李恪分毫。
他還記得那日在大宴上,當著頡利可汗的面,面對突厥各部首領,李恪一步步反擊他的場景,那哪是一個八歲少年該有的心智。
在幾番與李恪暗自交鋒失利后,在康蘇密看來,李恪身在大唐皇室,自幼便拜了大唐最好的老師,接受著大唐最好的教育,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擬,否則他也不會自請為質,而且在面對頡利可汗也能泰然自若。
不過這些話康蘇密卻不會對康阿姆講,因為他了解自己孩子的脾性,他若是這樣講了,只會叫康阿姆更加偏激,行事更加地魯莽,反倒會落入李恪的圈套中,這絕不是康蘇密想要看到的。
康蘇密對康阿姆道:“李恪雖然年少,但他身旁的王玄策卻有些本事,我們切莫不可輕敵。而且昨夜之事,可汗雖然沒有明說,但一定知道了此事的因果,我們切不可因為此事失了可汗的信任。”
康蘇密這么說,康阿姆倒是聽了進去,他可以不在乎李恪的態度和手段,但他卻不能不在乎頡利對他的看法,若是頡利對他生了厭,那他包括求娶阿史那云在內的所有計劃就全部落空了。
康阿姆問道:“阿塔說的是,我們該怎么做?”
康蘇密拍了拍康阿姆的肩膀,緩緩道“要想化解可汗的不滿,保住你我父子的地位,恐怕你要受些皮肉之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