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云聽了李恪的話,問道:“我愿意與你親近,專程來尋你,難道你不開心嗎?”
草原少女心直口快,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繞,阿史那云的話說出口,倒是叫李恪一下子羞紅了臉。
李恪本就生的白凈,臉色一紅一下子便能看得出來,阿史那云看著李恪的模樣,不禁樂了出來。
她萬萬不曾想到,在父汗面前尚且淡定自若,處變不驚的李恪,竟會在自己面前露出這副模樣。
李恪的樣子越是窘迫,阿史那云作弄他的想法便越重。
阿史那云對李恪問道:“怎么了?表兄不回云兒的話,難不成是被云兒猜中了嗎?”
李恪聽著阿史那云的話,一向利索的嘴巴竟也變得木訥了起來,在如瓶兒那般大唐女子面前,他自然是占盡上風,但在天真直率的阿史那云面前,他卻不知改如何開口了。
“不是不是,我一人在帳中左右無事,你能來尋我我自然是開心的。”李恪也不知該如何講,只是順著阿史那云的話解釋道。
“噗嗤!”
阿史那云看著李恪的模樣,一下子笑了出來,一雙如皎月般明亮的雙眸盯著李恪道:“一向談笑自若的唐三皇子竟也有這樣的時候,實在是太有趣了。好了,我與你玩笑的,咱們快過去吧。”
阿史那云說完,拉著李恪的手,往前面圍著火堆的人群出去了。
李恪距離那處火堆越近,耳邊的鼓點聲便越發地清晰,等李恪和阿史那云來到了火堆旁,李恪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圍繞著火堆打鼓的鼓手,還有圍繞著篝火翩翩起舞的人群。
在一刻,甚至不止是人,似乎就連被圍在中心的火苗也有了生命,隨著鼓點聲上下起伏,閃爍跳躍。
“這是我突厥的舞,你可能跳?”阿史那云看著圍繞著篝火的人群,對李恪問道。
突厥民風開放,凡有慶賀之事,便少不了歌舞相伴,無論男女皆是如此,李恪在突厥也待了不短的時間,見過不少,自然也會上一些。
李恪回道:“會倒是會,只是跳的不好。”
阿史那云道:“沒事,我又不會笑話你。”
說著,阿史那云拉過李恪的手,兩人一齊進了載歌載舞的人群,也隨著人群和鼓點聲跳動了起來。
這些簡單的舞蹈和鼓聲仿佛有著一種奇怪的魔力,竟叫原本身為局外人的李恪也覺到了突厥百姓們的歡喜,心情也隨之雀躍。
自打李恪來了突厥,無一日不是提心吊膽,小心仔細,生怕做差了什么,叫人鉆了空子,這段時間以來,李恪還從未有一日如此刻這般輕松。
在這里,除了阿史那云,沒有人知道他是大唐皇子,沒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在這里只有一同歡度佳節的百姓,平凡,卻踏實。
李恪抬眼望去,只見火紅的篝火映照下,阿史那云面紅如桃花,仿佛天邊無拘無束的云彩,爛漫、自由,給了李恪從未有過的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