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聞言道:“此事李公子大可寬心,今日之事我必再三告誡兩位公子,不使外傳。”
李恪聽了老奴的話,臉上露出一絲不解之色,論主次,武家兄弟是主,老奴是仆,這老奴如何能使得武家兄弟噤言?
武媚娘看著李恪臉上的不解地神情,心知李恪是為何事不解,于是解釋道:“李叔乃軍中老卒,十余年前便跟隨阿爹左右,曾數救阿爹性命于危難間,阿爹對李叔也甚是禮敬,待為上賓,只是李叔一向不喜富貴,故而未顯。”
武媚娘之言入耳,李恪這才明白了過來,難怪武家兄弟對這老奴如此禮敬,原來他竟于武士彟有救命之恩。
李恪少年英姿,又武藝卓絕,而且幾次觀他行事,又頗為穩重,對于這樣的后進之輩,這老奴的心中本就頗為喜愛。
他看著武媚娘帶著李恪在后院,便知是為了挑馬,而挑馬自是為了遠行,于是問道:“公子今日可是要出城?”
李恪如實回道:“正是,我此前身子不適,在府內休養已是叨擾許久,如今身子大好,自當離去了。”
老奴皺了皺眉,卻對李恪道:“眼下時候不巧,公子只怕是出不得城了。”
“這是為何?”李恪不解地問道。
老奴回道:“江陵近來有要事,城門內外早已加強戒備,進出城門均需查驗路引籍書,而公子落水時這一應物什俱已遺失,恐怕出不得城去。”
李恪聞言,心中也有些急切,他不知武士彟心向何人,故而不敢自曝身份,可如今不自證身份,卻又出不得江陵,著實叫他兩難。
李恪問道:“這該如何是好?”
老奴回道:“公子倒也不必太過急切,依我看,這封城之舉絕非長久之計,最多也就是三四日的功夫,公子何不在此在待上幾日,待撤封之后再行離去。”
李恪聽了老奴的話,面露難色。
如今淮南的情況他渾然不知,楚王府上下,皇宮內外,想必也已是暗流涌動,若是他不能早日回淮南,時日久了,恐怕生亂。
老奴從武媚娘處多少知道些李恪眼下的處境,看著李恪的模樣,也知李恪心急,但他卻不知李恪身份,只當李恪心急從軍之事,也是本著提攜后輩之心,對李恪道:“公子既是欲從軍,又何必急于一時,我在并州軍中尚有些舊時袍澤,大可薦公子前往,如何?”
左右也無他法,李恪又不愿犯險自曝身份,于是思慮了片刻,點頭應道:“如此也好,只是麻煩貴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