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里，賀桑桑姍姍來遲。
冷堯臣坐在窗戶邊看著她從車子里下來，那輛低調的車子，看起來就像是普通接送孩子放學的家用車，在人群中都不會特別起眼的那種。
是賀家的人為賀桑桑最新定制的接送車。
外表普通。
內里各大品牌頂配。
賀桑桑下車就看到了坐在咖啡廳三樓的冷堯臣，對方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那種熾熱又復雜的目光，讓賀桑桑有一種莫名的不自在感。
咖啡廳三樓都是單獨的包廂卡座。
冷堯臣看著賀桑桑一路走進咖啡廳，等了一會兒后才見她從電梯里出來，賀桑桑很顯然也沒有想到他會到電梯口等他，望著她的眼里欲言又止。
他走在她側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會讓她有不舒服的感覺，“這邊走。”
前面賀桑桑感知到的那種熾熱又復雜的眼神，恍惚間似乎只是她一個人的錯覺。
12月的夜，夜幕來的是那么突然，一到包廂卡座里冷堯臣就按下了門口的窗簾按鈕，杜絕了路邊人看向他們這里的探索眼神。
包廂卡座的門不是全封閉的。
坐在這里，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走過的人，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既有包廂的隱私，又兼具樓下大廳雅座的開放，給人一種舒適的社交感。
桌面上有一個獨立的點單臺。
從咖啡奶茶到蛋糕甜點，東西特別全。
冷堯臣詢問她，“喝點什么”
賀桑桑搖了搖頭，她不是來吃東西、喝東西的，委婉的說道，“我一會兒還約了人吃飯。”
冷堯臣目光炯炯地望著她，低頭在點單臺上操作，聲音就像一把沉睡了千年的古琴，每一聲都帶著醇醇的味道，“吃飯歸吃飯。”
“來都來了，若是不給你點，外面的服務員怎么看我指不定以為我扣扣搜搜的。”
冷堯臣主動給她點了蒙布朗和果茶，自己點了一杯冷萃，隨后就靜靜地打量著眼前的賀桑桑。
她和上一次見面的變化太大了，一看就是被愛情滋潤呵護的小女人樣子，眉眼間也多了一些說不出來的韻味，他放在桌下的手攥緊。
冷堯臣的眼前閃過姜遇的那張臉。
心里一沉。
包廂里太過于安靜。
冷堯臣打破這一份安靜，問她，“我聽雅雅說你要去京北市，什么時候過去，我送你過去。”
“不要。”賀桑桑直接拒絕，“我自己可以過去，不用你送，我們關系沒有那么好。”
說起來會和冷堯臣認識，還是因為蘇岸。
小時候，賀桑桑曾經去楓園山莊的外公外婆家里住過一段時間，蘇家就在她外公外婆家隔壁。
那段時間慕南知的身體不是很好，賀北燁陪著她去國外修養一段時間。
家里的三個哥哥都要上學，就送去了爺爺奶奶家里，從那邊上學會方便很多。
就她小小一只，特別粘外公外婆，就送到了楓園山莊這邊，兩家人長輩的關系不錯，她窩在外公懷里看到蘇岸那刻，就被他好看的眸子吸引住了。
那段時間，她就一直跟在蘇岸身后，他因為意外摔到了腿，一直在家里休養，她每天都會帶著家里的糖果，一路小跑隔壁的蘇家找他玩。
因為受傷在家休養的蘇岸心情不好，每天都會發脾氣，是奶敷敷的賀桑桑把他從負面情緒中拉了出來，每天給他喂糖，陪著他吃飯。
以至于后來。
他的腿好了，牙齒卻蛀了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