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有一道疤痕的男人匍匐在地,對于手背上的力道沒有任何的感覺,一直到墨希重新坐回沙發上,他才緩緩地抬起頭,目光眷戀地看著他。
“把你骯臟的眼神收回去。”
墨希喜怒不定,一旁的酒杯被他用了狠勁兒砸在了疤痕男人的跟前,酒杯落地即碎,紅酒撒了一地,跪在地上的男人沒有一丁點的眼神變化。
“真是令人惡心。”
他也不知道在說誰,轉身回了臥室。
等墨希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疤痕男才不緊不慢地起來收拾地面,等到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妥當,他佝僂著背朝著自己的房間一步一瘸地走去。
黎城距離蟒市真的好遙遠啊,遙遠的連出生在這里的人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回到臥室里的疤痕男,沒有開燈,借著窗外月光的微弱亮度,在浴室里抹黑洗了個澡。
頭發都沒吹。
他穿著單薄的睡衣來到陽臺處。
十二月夜里的晚風已經有了刺骨的冷意,他恍若未覺,就這么坐在陽臺上吹著冷風,遠處黎城的燈火通明,卻始終照不明他內心的黑暗。
包廂里的氛圍倏然寂靜了下來。
姜遇給賀桑桑剝蝦的動作優雅矜貴,這雙修長白凈均勻的手,平日里處理的都是動輒千萬過億的項目文件,此刻卻甘之如飴地為她剝蝦。
喝多了水的賀桑桑,扯了扯姜遇的衣袖,說了一聲自己要去下廁所。
姜遇擦了擦手點頭道,“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賀桑桑哪里好意思讓他陪自己去洗手間,就是和他說一聲,“我很快回來的。”
一旁的秦兮兮正處于認真干飯的階段,和秦淮安正因為一塊肉斗爭,賀桑桑起身離開。
葉檀正愁自己沒有單獨和賀桑桑說話的機會,見她離開,也跟著說了“抱歉,我去下洗手間”,追著賀桑桑的腳步出去。
程維望著葉檀出去的背影,詢問這一旁的姜遇道,“姜哥就不怕自家女朋友被欺負”
姜遇慢條斯理地繼續給賀桑桑剝蝦,一只只飽滿脫殼的蝦肉放入賀桑桑面前的小碗里,他冷冷一笑,“我看上的女朋友能被人欺負”
被賀家護著長大的小朋友,被賀知瑯寵大的小姑娘,能是誰都能欺負的
那丫頭也就在他的面前軟軟糯糯的,在其他人面前可不是一個容易被欺負的主。
程維噎住“”
秦淮安看著程維那吃癟的樣子,擦了擦嘴,好奇地詢問道,“維維,你還喜歡那葉檀啊”
“吃你的。”說著不關秦淮安事情話的程維,轉手就把秦淮安喜歡吃的菜轉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