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訴你爹,將庫房里的那根千年人參切下來一點,裝作五十年的山參給少爺熬湯,年少輕狂不懂得愛惜身子骨,老子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柳家香火出了問題。”
柳松抽了口氣,千年人參,吊命的東西,臨死之人喝上一口也能生龍活虎,當然這有點吹了,但是也能說明千年人參的珍貴,這世道變化太快了,什么時候救命的玩意就成了壯陽的存在了,這不是糟蹋東西嗎。
“恩,還不快去。”
“是,老爺。”柳松抿著嘴,嘴角露出一絲同情,少爺不要怪,老爺的話我不敢不聽。
銅鏡微微映射佳人的傾國容貌,令窗外的百花也失了三分顏色。
齊韻輕輕地觸摸著臉上的傷痕松了口氣,從揚州回來之后每日都坐在鏡子前面觀察傷口的變化,好在只是被劍氣所傷不是特別的嚴重,若是被劍刃劃過,可能真的會感染留下疤痕。
柳明志同學舉起了雙手,我知道,這叫破傷風。
世間女子沒有不在乎自己容貌的,手臂上被重創留下的暗傷齊韻都顧不得修養,反而竭盡全力的找尋各種草藥保護臉上的傷口就足以說明了齊韻雖然不愛紅妝愛戎裝,可是也改變不了一個女子身份的事情。
房門輕輕打開,齊韻趕忙放下手“奶娘,是不是到了進餐的時辰,韻兒不餓,早上的飯我就不吃了。”
“奶娘奶娘,你眼中就有你奶娘一個人了,親娘都不放在心里了。”
齊韻聽到這個聲音臉色激動起來急忙起身“娘親,你去益州省親回來了是剛到家嗎韻兒好想你啊。”然后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撲到齊夫人懷中。
益州俞家,齊夫人閨名俞影,是益州俞家家主的次女。俞家家主雖然名聲不顯,可是其二弟乃是朝中九寺之一的高官,算的上是一方豪門,昔年齊潤還只是個窮書生的時候便接下了齊夫人的繡球,可是俞家家主瞧不上齊潤的出身,俞家不但是豪紳,更是權貴之家,誰讓俞家二爺在京師為官哪。
正是因為如此,俞家主六十大壽省親的日子齊刺史居然只讓夫人一個人回去,這明顯就是心理有氣。
并非齊刺史不知道什么叫恭謙仁孝,實在是請帖上只寫了齊夫人一個人的名字,這就是俞家家主狗眼看人低了,縱然你兄弟在九卿之列,也不過是從三品的官員,上州刺史亦是從三品的官員,雖說京官金貴,可是上州刺史手握一州之地的軍政大權未必就差的上什么。
再者說了,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昔年齷齪不足夸,刺史女婿已經可以算的上是光耀門楣了,你還挑剔什么,只能怪俞家是一方氏族,瞧不上齊潤這沒有根基的官員。
齊夫人不裝作不滿的看著齊韻“娘都回來兩天了,是你自從回來之后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之中,兩耳不聞窗外事,娘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也不敢驚擾于你,這不實在忍不住了才來看看我閨女兒,可是女兒心中已經忘記了娘親的存在了。”
“娘,女兒想你,女兒天天都在想念娘親,女兒也想跟著娘親去益州省親,可是外公自持書香門第,女兒自幼拜入江湖門派習武傍身,不像大姐那樣是窈窕淑女,外公不樂意女兒去也沒有辦法。”
齊韻提起來這事齊夫人神色就帶有一股抹不去的憂愁,娘家人對長女齊雅,小子齊良都是愛戴有加,唯獨瞧不上夫君以及這個不愛紅妝愛戎裝的小女,已經二十年了,兩家人的怨恨就那么大嗎
齊潤反對齊韻習武也有這一層次的原因,他不想女兒再走自己的老路,什么時候一州父母的女兒竟然會被外祖家里埋怨是粗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