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地鼠突然發現鐵墨神情有點不大對,只見對方半張著嘴巴,像是在吹口哨。一雙瞇瞇眼,努力瞪大著。
“咳咳,你再說一遍,叫什么名字”
“沙雕啊有問題”
“沒問題,你這毒誓發的還算可以,酒給你”
把兩袋酒扔給鉆地鼠,鐵墨轉身就走,趕緊離那個人遠遠地。
沙雕這名字起的,怎么不叫沙鳥呢
一共五座蒙古包,并排立于草地上,不遠處便是低矮的青山。由于山丘阻擋,這里的風小了許多。
范老歪跟其中一名蒙古人耳語一番,沒過多久,駝隊就獲得了許可。
這里的蒙古人似乎早就習慣了從南而來的漢人商隊,見到駝隊并不覺得驚奇,也沒有太多的仇視。
明朝末年,在大漠草原上,漢人和蒙古人之間的關系就是如此的矛盾。
蒙古人的日子不好過,所以經常南下打草谷,弄得邊關經常械斗不止,沖突不斷。
但同樣,蒙古人也渴望貿易,他們也不想流血,如果能通過貿易過上好日子,他們才不會跑到南邊刀頭舔血。
而且,蒙古分裂城大大小小上百個部落,各部落跟大明的關系也不一樣。
如此一來,就造成了蒙古方面詭異的狀況。
時常有蒙古部落南下打草谷,大明邊軍也經常北上報仇,按說蒙古人應該對漢人恨之入骨才對。
事實上恰恰相反,打草谷歸打草谷,可是對于那些愿意北上跟蒙古各部易貨的商隊,蒙古人的態度就好了許多。
蒙古人也不傻,如今大明邊境管轄越來越嚴,再加上有些蒙古部落跟著后金一起鬧事,朝廷大有關閉邊境貿易的趨勢。
敢于北上易貨的漢人商隊,從某方面來說,等同于提著腦袋走私貨物。如果把這些商隊搶了殺了,那以后誰還來蒙古這邊易貨
沒有貿易,蒙古的牛羊毛皮賣給誰鹽巴從何來鐵從何來
五座蒙古包,住著二十幾口蒙古人,其中青壯男子居多,女子很少。
鐵墨大皺眉頭,自從進來后,居然沒看到一個蒙古老人。
通過范老歪的介紹,領頭的蒙古人叫烏拉卡。烏拉卡很熱情的讓人宰羊煮酒,眾人席地而坐,一邊烤火,一邊聞著烤肉飄出的香味兒。
“我的朋友,這里牛羊管夠,還有芬芳馬奶酒。”
“站起來,讓我們共飲一杯”
烏拉卡端著瓷碗,豪氣的喝了一碗酒,范老歪也是有樣學樣。
鐵墨并沒有和馬奶酒,而是拿過酒袋,輕輕的抿了一口。
烏拉卡眉頭一皺,臉上笑容消失不見,“朋友,可是嫌棄我們的酒”
“不是,喝慣了高粱酒”
烏拉卡臉色一寒,砰地一聲將瓷碗摔到了地上。范老歪趕緊靠過來,將面前的馬奶酒端了起來。
“鐵爺,你不能這樣啊,這是瞧不起烏拉卡啊”
“哦那老范,你替我把這碗酒喝了吧”
“我”
范老歪心神一動,猛地抬起頭,他看到鐵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