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氣多么奢侈的的東西啊。
黑毒沒有管另兩名親信,剛想抖一抖馬韁,耳中傳來一陣輕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由遠及近,似乎是有人在夜色下朝這里奔來。黑毒抽出馬背上的彎刀,謹慎的掃視著四周。
借著暗淡的星光,他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那人急速奔跑,像一頭兇猛的獵豹,手中一把長刀倒拖。
那個人太快了,黑毒根本來不及打馬奔逃,本能的揮刀迎上。那人身材高大,卻一點都不笨拙,眼看著彎刀朝頭頂砍來,彎腰躲過,手中長刀借勢向上一掃,朝著黑毒手腕掃去。
黑毒心神一緊,額頭滲出一層冷汗,自從記事以來,還從來沒見過這種詭異的招式。
彎刀繼續砍下去,對方的后背肯定要受傷,但自己的手肯定也保不住了。
黑毒可不想做這種交換,只能無奈的收手。可手腕剛收回,那人竟縱身一躍,猛的轉過了身,右手腕一翻,長刀瞬間遞到了左手中,隨后左手又是借勢一揮。
這一刀迅若流星,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長刀掃過,魁梧的漢子也隨之落在地上。他沒有看馬背上的黑毒,而是弓著背朝前奔去,手中長刀左右劈砍,看上去沒什么招式,偏偏出刀速度快得嚇人,黑毒身后的兩名馬匪毫無招架之力,悶哼一聲,滾落馬下。
兩名親信死了,黑毒依舊坐在馬背上,只是手里的彎刀卻從手中滑落。
他雙手慢慢抬起,捂著自己的脖子,可無論怎么捂,鮮血還是從手指縫中滲了出來。
黑毒睜著眼,驚恐的看著那個男人。
好快的刀法,好詭異的招式,他,真的好像一個人。
“你你是沙鬼”
男子將長刀杵在地上,手指敲打著刀柄,不咸不淡的說道“好多年過去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老子。”
“沙鬼咳咳不冤”
黑毒慘笑一聲,身子從馬背上滾了下來。雙手無力地落下,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男子嘆口氣,長刀重重的砍下。
火光閃爍的蒙古包里,鐵墨渾身是血的坐在地上。一場慘烈的廝殺結束了,七匹狼的余孽被除掉了,可是鐵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雖然早做好了埋伏,雖然有心算無心,可還是死了四個兄弟。
七匹狼,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馬匪,十來個人,絕對劣勢下,竟然還能拖著四名軍戶墊背。
一名穿著破襖的亂發男子邁著六親不認的步子走了進來,他右手拖著刀,左手提著一顆人頭。
見到鐵墨后,甩手將人頭扔了過去。
眼前突然出現一顆人頭,鐵墨騰地一下跳了起來,隨后沖對方瞪了瞪眼,“沙雕這人是你殺的”
鉆地鼠找個角落坐下來,美美的灌了兩口酒。看到鐵墨一副不信的表情,他聳聳肩笑道“不是我殺的,還是你殺的怎么樣老子跟你說過,不會白喝你的酒的。”
“他是誰”
“黑毒”
“他是黑毒你把黑毒宰了”
鐵墨心中大驚,忍不住盯著鉆地鼠多看了兩眼,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破襖懶漢了。
“沙雕,你到底是誰”
“老子叫沙雕,暗莊堡破廟一酒鬼,至于以前的事情么,記不起來了”鉆地鼠裹了裹破襖,頭枕著刀柄倒頭就睡。
鉆地鼠不想提以前的往事,鐵墨也就沒有繼續逼問。可是,腦海中依舊有一個問題揮之不去。
“你先別忙著睡,你手里這把長刀從哪來的”
“一路帶來的啊”鉆地鼠不屑的撇了撇嘴。
“一路帶來的你把刀藏哪了我怎么沒發現”
“藏哪兒了你猜”
鐵墨為之氣結,沖著鉆地鼠吐了口濁氣。我猜我猜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