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詔好奇道“鐵將軍為何嘆氣,可是張北那邊出了什么事兒”
“這倒不是,曹將軍可還記得之前三川河的事情”
提起三川河,曹文詔等人全都臉色暗淡。這件事兒怎么可能忘得了呢要不是阮三狗湊巧提前報信,就要陰溝里翻船了,三鎮精兵也肯定要損失慘重。
“亂黨中那位能人,可是有了消息”
鐵墨點頭道“嗯,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查出來了。”
“此人是誰”
“王左掛”
“王左掛”曹文詔面露茫然之色,他入陜西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亂黨中竟有如此人物,為何會寂寂無名”
鐵墨面露苦笑,“曹將軍,此人可不是無名之輩。真要說起來,他在亂當中的地位并不在王嘉胤和吳延貴之下,只不過他素來低調。剛才鐵某之所以嘆氣,也是嘆息之前竟然忽略了此人。”
“以前曾聽劉國能將軍說起過,陜西亂黨一直有義軍三王的說法,說的便是王嘉胤、王左掛和王自用。王左掛祖籍清澗,于綏德起事,比王嘉胤還要早。據說,起初亂黨是以王左掛為首的,但不知為何,此人卻把位子讓給了王嘉胤。”
聽完鐵墨的解釋,曹文詔便更是好奇了,“世間竟有這種人以后真得見見他才行。”
二月下旬,就在劉應遇領兵北上之時,卻有一支兵馬從甘泉出發,一路南下,朝著洛川南邊的麻陂山而去。
兩匹馬并排行走于山間小路,馬上一名中年文士,另一人則是灰衣勁裝,頭纏黑布,腰間一把長劍。
中年文士不是別人,正是三王之一的王左掛。
而另一人則是王左掛的結義兄弟陜盜王苗美。
“王大哥,咱們在甘泉待得好好地,干嘛來麻陂山”苗美這一路上一直存著疑惑,如今吳延貴剛剛大勝官兵,延安府固若金湯,正是分功勞的時候,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義兄王左掛竟然帶著人離開甘泉,進入麻陂山之中。
王左掛翻身下馬,將馬韁繩扔給身后的人,帶著苗美向山頂走去。
麻陂山并不是太高,但是爬到山頂高臺,遙望東方,依舊能遠遠看到韓城的影子。
看著遠處的韓城,王左掛面色沉郁,輕聲道“為何離開當然是為了活命”
“為了活命這小弟不解,咱們剛剛大勝官兵,吳延貴聲威更是比過了王嘉胤。再有義兄相助,官兵能動得了我們”
王左掛搖搖頭,拍拍苗美的肩膀,二人坐在石階上,輕聲攀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