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格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前方,“公主,怎么不繼續往前走了”
阿琪格從馬背上跳下來,背著手走到河邊,“不能再往前走了,一旦過了河口,很容易被亂黨覺察到。此處距離野豬峽不到五十里地,以我們的速度,兩個時辰必能趕到。所以,穩妥起見,全軍再次歇息,明日辰時穿戴好裝備,趕往野豬峽。”
“好的”奧爾格對這里的地形并不熟,也沒有亂發表意見。
星月之下,這支騎兵悄悄地在三川河口安營休息,而吳延貴等人還殊不知有一股地獄魔鬼正在殺來,還在想著第二天如何對陣。
這次為了保證戰斗萬無一失,阿琪格帶來的可不是普通漢蒙騎兵,其中有兩千人隸屬于中軍營的拐子馬騎兵。拐子馬騎兵重金打造,如非必要,阿琪格輕易不會動用這支騎兵的。
派拐子馬前來,是多方磋商的結果。拐子馬騎兵不僅是為了打敗亂黨,更重要的是威懾其他官兵,畢竟張北兵馬還肩負著另一個重任,那就是搶物資。
常家、喬家、曹家等晉商很怕出什么意外,為了多分點好處,這才一致同意讓拐子馬騎兵出征陜西。
有這支強大的騎兵在,其他人想搶,也得多考慮考慮才行。這么做看似霸道,但也實屬無奈。如今云府新建,雖然管著張北、土城等四座城池。不過云府四城除了張北,其他三城還不如原來的張北呢,土城三座城池百廢待興,全靠張北輸血呢。再加上鐵墨弄得火器工坊又是吞金巨獸,總之,晉北很缺錢,幾家晉商要不動點歪腦筋,家底就要被鐵將軍掏空了。
同樣,不能光讓晉商扔錢,也得讓人家看到回報。所以阿琪格聽從了海蘭珠和陳子龍的建議,親自領著拐子馬騎兵來到了陜西。
兵馬休整,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天邊亮起一絲魚肚白,奧爾格吆喝一聲,各部兵馬開始忙碌起來。
其中一些騎兵開始給人和戰馬上甲,鐵索也在準備之中。不到辰時,這支騎兵背對著朝陽,朝著西方前進。
辰時中旬,埋鍋造飯,吃過飯以后,休息一夜的兩方兵馬再次絞殺在一起。這一次,農民軍的進攻更加兇猛,吳延貴下了死命令,今天若是不把官兵打垮,誰也不準退。同樣,李養純等人心里也憋著一口氣,明明是優勢一方,為何總是讓官兵牽著鼻子走這一次,也該義軍贏上一次了。
戰至巳時末,雙方展開拉鋸戰之后,傷亡急劇增加,莫說是劉應遇的兵馬,哪怕是三鎮精兵也有些扛不住農民軍這種瘋狗式沖擊了。至此,官兵兵力不足的劣勢顯露無疑。只要曹文詔手里多一點援兵,他就可以用這支援兵從側翼給農民軍狠狠一擊,大腿農民軍這次進攻。
可惜,連親衛都已經派上出去了,手里再無一兵一卒。
臨近午時,劉應遇跑到了緩坡上,他此時衣衫破爛,胳膊上掛了彩,看上去狼狽不堪,“曹將軍,不行了,兄弟們撐不住了左翼已經被賊兵沖開一個口子,撤吧,再不撤,賊兵會蜂擁而入,把咱們圍在這里。”
“不行”曹文詔眼眉一挑,斬釘截鐵的吼了一嗓子,“誰都不準撤,劉將軍,本將隨你過去,一定要把口子給封死。”
曹文詔抄起立在樹上的大刀,跨步下了緩坡。劉應遇吞吞口水,好一會兒才恨恨的跺了跺腳。娘滴,曹將軍都親自上陣殺敵了,他劉應遇還能說什么實在不行,這條命丟在這里,也算是為國效忠了。
只是,想不通啊,往后撤一下又能怎滴為何曹將軍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死戰不退
可以說官兵這種拼命的架勢,不僅劉應遇想不通,連吳延貴等人也有些看不懂了。按說,仗打到這個份上,怎么也得考慮下后路吧。就算要打,也得撤一撤重新組織下防守才行。可是對面的官兵跟瘋狗一樣,死活不退,倒是有些想往后逃的,全讓督戰的親兵給砍了。
漸漸地,李養純心里生出幾分不安,“吳頭領,官兵的舉動實在是有些詭異,難道他們真的以為拼死一戰,就能打敗我們”
這時,旁邊的李自成蹙眉說道“吳頭領、李天王,屬下琢磨著,官兵是不是有意拖住咱們”
“拖住我們可是陜西境內可在無可以用到這里的官兵了,他們拖住我們又有什么意義”吳延貴面露苦笑,不過很快,他心頭一跳,轉頭對旁邊的人說道“最近附近可有大量官兵出現”
“沒有,兄弟們按照你的意思,探馬外放十幾里,官兵的影子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