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若是無事,咱們這就去張北吧,馬車雜物太多,上下折騰也是麻煩的很。而且,耿某對鐵守備也是仰慕已久,實在盼望的很。以后還要在鐵總兵麾下做事,還要請王兄多多照拂了”
耿仲明拉王左掛的手,微微側過身子,將一個小盒子塞了過去。王左掛雙眼一瞇,便將小木盒推了回來,“耿將軍,王某知你心中擔憂,其實大可不必。只要你有能力,對鐵總兵忠心耿耿,誰也擋不住你的路。王某可以告訴你,鐵總兵麾下,是耿將軍最容易施展才華的地方,至于這些東西,我看就免了,真的不需要。”
王左掛語態真誠,不似作假,這讓耿仲明嘖嘖稱奇。他也沒有強求,收回小木盒,笑道“倒是耿某多想了。”
很快,一行人從北門離開,朝著張北而去。一路上,耿仲明與王左掛不斷聊著天,倒是尚可喜很少插話。
“耿將軍,你或許不知,一開始孫督師是想將你們調到登州去的,是我家鐵總兵仗著跟孫督師的關系,跟他老人家要來的”王左掛淡淡的笑了笑。
耿仲明眉頭一簇,大是驚訝,轉頭問道“還有此事”
“此事千真萬確,鐵總兵與孫督師談話時,王某就在一旁。毛都督故去,鐵總兵知道這些舊部處境會非常尷尬,他知幾位都是極有能力之人,這才想盡辦法將你們調到遼東來。所以啊,幾位不用擔心到了這里會無事可做,總兵大人定會對幾位加以重用的。”
耿仲明聽得心頭一顫,當然他也不會全信,這些話估計半真半假。不過,這里邊透露出一個很重要的信息,王左掛這個人的地位,恐怕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重要。
“王兄,你要知道,我們這些人可都是毛都督舊部,不受人待見,如今到了宣府,初來乍到,更不敢有過多的想法了”耿仲明放低身段,面露苦笑。
王左掛心中暗笑,這個耿仲明果然夠精明的,說話滴水不漏。
“耿將軍多慮了,你可知王某出身何處比起你們,王某可是大大的不如啊,去年的時候,王某還是一介草寇,還隨著陜西亂黨跟朝廷兵馬打得有來有回呢。不僅是王某,云府有許多人都不怎么樣,劉國能、李萬慶二位將軍,曾經是王自用麾下的人。”
這下,不僅耿仲明吃驚,就連一直裝啞巴的尚可喜也忍不住開了口,“還有此事劉、李二位將軍曾是王賊麾下的人”
如今劉國能和李萬慶可不是寂寂無名之輩了,二人的名號可是響徹北地,尤其是去年遼東一戰,更是打出了名聲。如今李萬慶還隨著孫督師去了遼東,擔當親衛統領一職。耿仲明等人久在遼東,只知道這二人出身底層,卻著實不知他們竟然還當過流寇。
看到耿仲明等人的反應,王左掛就知道自己之前說的話起作用了,“哈哈,幾位你們覺得此事,王某有必要撒謊么此事不是秘密,云府許多人都知道的。怎么樣現在幾位將軍應該放心了吧”
耿仲明暗自點了點頭,如果一切如王左掛所說,自己還真不需要擔心了。要說能力,他耿仲明可不覺得自己會輸給誰。
張北月亮宮,結束了一天的勞累,鐵墨躺在椅子上閉目休息。屋中燃著馨雅的檀香,努努乖乖地支著小手幫忙揉著額頭。
最近事情真的太多了,鐵墨忙的有點焦頭爛額的。出兵的事情已是必然,可是云府方面的兵馬剛剛經過惡戰,調哪些兵馬去,還真是個難題。
好在除了壞消息,也有好消息,至少圖拉河那邊,喀爾喀部已經徹底分裂,東喀爾喀部幾乎成了云府的附庸。海蘭珠坐在一旁,吹了吹熱氣,將茶水遞了過來,“喝吧,正好的。與你說件事兒,昨日阿瑪的人送信過來,喀喇沁往東挪了十幾里地,附近的女真兵馬也增加了兩千多人,看樣子皇太極已經不太信任我們科爾沁部了。阿瑪問你,是不是可以支援一點糧食,否則的話,布爾噶圖施壓之下,怕是有些部落會倒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