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常閔山退走后,常胤續便一病不起,請來了太原最好的郎中,也依舊束手無策。常閔月坐在床邊,看著氣色很差的父親,心如刀絞。在常閔月的意識里,常胤續一直是身康體健,可是經過常閔山一事,身體說垮就垮。
郎中來到客廳,常閔月起身與鐵墨隨著郎中一起離開了房間。來到客廳,常閔月才忍不住問道“于郎中,家父的情況到底如何還請如實相告。”
“這”于郎中想了想,仔細說道“鐵將軍、常小姐,其實常員外并無外傷,身體看上去也一切如舊。”
鐵墨很是不解,有些不耐的催促道“于郎中,你有話請直說,既無外傷,為何會如此”
“哎,常員外得的是心病啊,此病恐怕也是抑郁許久,時間一久,再經刺激,便一病不起了。有道是心病還是心藥醫,老朽只能開一些養身的房子,慢慢調理,一切還得慢慢來”
“心病”鐵墨喃喃自語。這種病還真的不好弄,說好治也好治,說不好治也不好治。常閔月黛眉微蹙,心中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送走了于郎中,鐵墨拉著常閔月的手安慰道“這兩日軍中事務交給他人,你好好陪著吧,常大哥那邊過兩天也會回來。岳陽府那邊還有大量流寇,大軍估計也要在這里駐留一段時間。”
“嗯,放心吧,我沒事的,你先去忙吧。尤其是金蟬教和常閔山,若有機會,我要親手殺了他”常閔月恨透了常閔山,要不是此人,父親不至于病成這樣。
鐵墨重重的點了點頭,有些事情,就算常閔月不說,也一定要做的。自己能有今日,可離不開常家,而榆次可是常家的大本營,榆次縣內藏著金蟬教分子,怎么想都是個不安穩因素,既然要在榆次駐扎一段時間,就要想辦法把這顆毒瘤挖出來。
房間里,燃著一塊香料,味道充斥著整個屋子,讓人呼吸暢快。常閔月在床榻邊坐了約有一個時辰,常胤續才悠悠轉醒,見床邊只有女兒一人,便輕聲道“瑞德呢”
“他剛剛離開,城內還藏著一群金蟬教叛逆,還要他去查呢。聽說有了線索,還需要核查一下。”
常閔月猶豫了下,還是柔聲問道“父親,你是不是有心事兒是不是因為大哥的事情其實你老人家沒必要太在意常閔山的話,那就是一條瘋狗”
未等常閔月說完,常胤續便打斷了她。想要坐起身,卻因為身體酸軟無力,只能靠著枕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兒,他苦笑了起來,“月兒,不是為父計較,是沒法不多想啊咳咳你問問家里那些人,誰沒想過這些事情你大哥的身子骨,你最清楚,這么多年沒動靜,怕是沒什么希望了啊”
常閔月有心不同意,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因為子嗣問題,找過許多郎中,不斷調理,可是三房夫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如今,莫說別人,連常閔月心里都有點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了。
沒有子嗣,將來的家業誰來繼承常胤續會死,常閔騰會死,在此之后呢大權交給旁系這如何甘心啊,幾代人拼來的家業,因為子嗣問題讓給別人,這恐怕是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以常閔月的身份招贅婿,這樣生的子嗣依舊是常家直系子孫。可隨著與鐵墨之間的婚約,這個可能性也沒有了,常胤續就是再霸道,也不敢讓鐵墨當常家的贅婿,這對鐵墨就是一種侮辱。
父女二人久久不語,好一會兒,常胤續抬起頭,突然說道“月兒,你跟瑞德早點成婚吧”
“這”常閔月粉臉微紅,低下了頭,“父親,你怎么突然說起這種話他剛接了旨意,被委任為三省總督,擔著剿匪重任,一時半會婚事肯定舉行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