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次常家,鐵墨與王左掛相對而坐,品著香茗,“先生,以你對王自用的了解,他這個時候會怎么辦”
王左掛不假思索,小聲答道“王自用生性謹慎,為了以防萬一,他會盡快帶兵南下的。估計很快,岳陽那邊就會有動靜了。”
沙雕從門外走進來,見王左掛也在,話到嘴邊,猶豫了一下,又咽了回去。鐵墨擺擺手,笑道“王先生又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說便是。”
沙雕這才拱手道“剛剛從金蟬教俘虜那邊審訊出一點消息來,那戴綺夢似乎并不簡單,根據俘虜交待,戴綺夢好像還有另一層身份,不過那人身份低微,知道的并不多。”
“哦”鐵墨眉頭一挑,不由得看了王左掛一眼。王左掛聳聳肩,并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這樣的話,也能解釋牛金星為什么對戴綺夢如此心了,更解釋了唐天浩為什么會親自來榆次縣。督師,此女既然還有一層身份,你不妨多問問了。”
“自然是要問的,其實此女身份為何,并不是太重要,她從戴榮山那繼承的機關之術,反而很重要。”
又談了一會兒,送走了王左掛,等了片刻功夫,便看到沙雕將戴綺夢帶來了。
迎著鐵墨的目光,戴綺夢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鐵墨揮揮手,示意沙雕退到一旁,慢條斯理的說道“戴小姐,你有什么秘密,本督師并不關心,但本督師很討厭隱瞞和欺騙,你懂么”
鐵墨雖然很平靜,可是那無意間散發出的威勢,卻依舊給戴綺夢莫大的壓力。她咬著粉唇,猶豫了一會兒,才嘆道“看來督師大人已經知道了啊,不是奴家有意欺瞞,實在是奴家覺得沒有太大必要。”
“戴小姐,你恐怕沒搞懂,重不重要你說了不算,鐵某說了也不算”伸手示意戴綺夢坐到對面,“可以坐下來慢慢說”
戴綺夢苦笑一番,只好坐下來,慢慢敘述起來。
她確實有所隱瞞,只不過是隱瞞了父親戴榮山的身份。戴榮山除了是商人,還有另一層身份,曾經是白蓮教四大護法之一的北護法。由于戴榮山驚才絕艷,于是年紀輕輕便在白蓮教有了一批跟隨者。那時候天下承平,白蓮教根本沒有多少機會,加戴榮山娶了一方如花似玉的嬌妻,便有了安心當富家翁的打算。
沒過多久,戴榮山便來到了晉南,后到了榆次縣,一心經商,很少理會教中事務。再后來,有了金蟬教的事情,脫身之后,戴榮山避居蘭州戴樓村,一直到流寇席卷西北,幾十年都沒出什么事兒。
講述完心中最重要的秘密,戴綺夢面帶苦澀的看著鐵墨“督師,小女子絕非有意瞞著,家父早已脫身,不問教中事務,小女子更無意白蓮教,所以沒有提起過此事。”
鐵墨輕輕點了點頭,淡淡的笑道“原來如此戴小姐,你難道之前就沒想過牛金星為什么會冒險送你來山西么”
“這小女子曾懷疑過,可牛金星并不知道這番往事”
“不過,現在看來,他是知道的對嗎”鐵墨笑著說道。牛金星顯然是想借戴綺夢的身份做些事兒的,只是后來發生一連串的破事,為求自保,只能將戴綺夢讓給了唐天浩。
哎,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牛金星了。
他到底是蠢還是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