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全都寒著臉,瞪著對方,好一會兒,徐芷欣淡淡的說道“女兒的意中人,那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但有危險,他能擋在女兒身前。女兒所想,便是一位文武雙全的好男兒”
“”徐弘基眉頭大皺,文武雙全的好男兒,這他娘的去哪找。再說了,有這樣的人物,人家愿不愿意還是一回事兒呢。
什么好男兒,哎,不就是有才學,還得能打么徐弘基還是了解自家閨女的,這個能打,不是說能打架,而是能打仗。說起來也是自己上輩子造了孽,生個寶貝閨女,要身材有身材,有相貌有相貌,偏偏這閨女不愛紅裝愛武裝。倒是那幾個兒子,一個個拋棄了老徐家優良傳統,一個個附庸風雅。
“我的小姑奶奶你直接說看上誰了,為父是真不知道去哪兒給你找這樣的人啊。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周公子咋樣人家怎么說也是周家”
徐芷欣抬起手,在徐弘基眼前晃了晃“爹爹,此事休要再提,若是別人,孩兒還會想想,至于他嘛廢物一個。好了,阮大人不是找你有事么,還是正事要緊,搞不好是因為銅陵軍情,爹爹還不趕緊去”
“你你為父早晚有一天得讓你氣死”徐弘基手指頭哆嗦了一會兒,嘆口氣無奈的出了屋。徐弘基走后,徐芷欣眉宇間也浮現一絲哀色,對于婚事,她又怎么可能不放心上呢可是她真的不想勉強自己,如果要跟一個自己看不上眼的男人過一輩子,她寧愿孤獨終老。
坊間一些傳言,她不是不知道,但更多的是不加理會。那些人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吧,因為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阮大鋮在外邊等了約有半個時辰,方才得到見面的機會。按照以往的暴脾氣,他早就揮袖而去甩臉子了,可這一次他不僅不能這樣,還得擺著笑臉。這些年,他的性子也收斂了不少,在遭到現實毒打后,要還是我行我素,那就是傻子了。
徐弘基其實挺看不上阮大鋮的,這家伙當初在北直隸身居要職,可謂是意氣風發,可惜不會做人,不僅跟東林同僚起沖突,后來有一些東林后輩弄復社,這家伙也說三說四,漸漸地,搞得跟周遭很多人關系不睦。這不,袁崇煥被拿下的時候,他受到了牽連,站出來為他說話的卻寥寥無幾,最后,命雖然保住了,人卻被扔到了南京擔了個閑差。
以前,阮大鋮對這些東林同僚可是有點鄙夷的,現在,為了重新往上爬,還不是乖乖聽別人話了哎,權力果然是一瓶毒藥啊,任你多么硬的臭石頭,都能給你毒軟了。
走進客廳,徐弘基神色自然地拱手道“后宅有些瑣事,耽擱了些時間,勞阮大人久等了。阮大人請坐,這個時候,不知阮大人來府上,所謂何事”
“無妨無妨”阮大鋮趕緊回了一禮,連忙道“公爺諸事繁忙,下官等得起,等得起。其實此次過來,公爺應該也猜到了一些了。如今銅陵陷落,流寇必將肆虐南直隸,浙江與銅陵近在咫尺,若流寇過寧國府,禍亂浙江,后果不堪設想啊。所以,下官懇請公爺,能夠盡快統兵出征,平穩局面。眼下南直隸,能穩住大局者,唯公爺莫屬啊。”
“哦”徐弘基面有難色的皺了皺眉頭,他想了想,咳嗽了兩聲,小聲道“阮大人真的是高看徐某了啊,徐某身體一直抱病,領兵能力也是稀松平常。倒是兵部顧同恩顧大人文武雙全,帶兵出征,最合適不過了。”
徐弘基一副病殃殃的樣子,言語間不無譏諷。阮大鋮豈能聽不出他面色尷尬,只能裝作聽不懂。徐弘基說這番話,一點都不稀罕。一直以來,南京六部作為北直隸六部的跟班,跟魏國公府的關系就沒有融洽過。最近一段時間,更是關系僵硬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