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抿著嘴,看到蕭振麟臉上的神色變化,便知道產生誤會了,于是趕緊解釋道“蕭家主,你真的誤會了,此事兒督師確實一點不知。之前坊間倒是有點傳聞,督師也是當笑話聽的,可從未放在心上過。這事兒啊,我與月兒妹妹是知曉的,不管蕭家主信不信,這件事兒根不在我們這里,而在蕭小姐。”
“夫人,你的意思是說”蕭振麟神色抑郁,顯然有些不太信的。聯姻之事是自己閨女提起來的之前,可從來沒聊過這些,一直以為是鐵墨這邊蠱惑的呢。起初知道這事兒的時候,蕭振麟除了憤怒還是憤怒,如果對方不是位高權重的三省總督鐵墨,他早就帶人群起攻之了。
現在聽海蘭珠這么說,他覺得有必要趕緊回去跟閨女好好聊聊才行。蕭振麟起身施了一禮,找了個由頭離開了暖馨閣。此時已經午后,天暖和煦,微風醉人,鐵墨攬著海蘭珠和常閔月靠在河邊,欣賞著眼前的秦淮美景。
來南京的日子不短了,可終日里忙于公務,竟然從未認真欣賞過旁邊的秦淮河。青石堆砌的堤壩,整整齊齊,河水清澈,幽靜潺潺,幾只燕子掠過水面,留下迷人的倒影。風,撫摸著臉龐,吹綠了兩岸青翠。春天再次走來,卻從未留心過江南的春。
鐵墨放開心中一切雜念,一心沉寂在秦淮美景之中,反觀海蘭珠和常閔月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作為女人,她們更懂蕭如雪的心。蕭如雪是個挑剔的女人,她既然看上了鐵墨,豈會輕易放手。最重要的是,在蕭如雪心中,作出這番決定,也是經過一番計較的。
握住鐵墨,對整個蕭家的未來更有利,有些事情蕭振麟還未看到,但蕭如雪心中已經有了決定。女人,有時候更相信自己的感覺。因為海蘭珠和常閔月就是這樣過來的,蕭如雪只不過是重走老路罷了。不過,海蘭珠和常閔月并不希望蕭如雪嫁過來,因為這個女人太精明了。
話說蕭振麟急匆匆回到家之后,二話不說就去后院找到了蕭如雪。雖說蕭如雪被軟禁在家,但日子過的依舊非常舒適,一間雅房,一盞香茗,一架古箏,趁著這少有的清閑時間,她纖手撫摸弦絲,一曲悅耳的仙音醉人心扉。蕭振麟站在門口,等著一曲終了,方才推門走進去。
看著眼前的女兒,蕭振麟很是心疼,同時更多的是生氣。總是不明白,如此優秀的女兒,為何非要把心思掛在鐵墨這可爛棗樹上。
“雪兒,你應該知道吧為父今日去見督師了,事后聽海蘭珠夫人說,這件事一直是你主導的他們從來沒有干涉過”蕭振麟多么希望海蘭珠在說謊,可看到蕭如雪點頭后,一股火氣直沖腦門,猛地站起身用力拍了拍桌子,一時間,竟被氣的冷笑連連,“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鐵墨雖然不錯,可已經有了海蘭珠、常閔月和阿琪格,你為什么還要往上湊。你不要臉,為父還要臉呢,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這件事兒沒戲,你斷了這份念想吧。”
蕭振麟火冒三丈,神情如同厲鬼一般,可是蕭如雪沒有任何懼意,待蕭振麟吼完,她素手滿上一杯香茗,莞爾笑道“父親罵完了么若是沒罵完,請先喝杯茶水潤潤喉嚨,孩兒又走不了,你想怎么罵都成,只是,事后我們可否好好說說話”
面對這樣的女兒,蕭振麟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真要動家法打她,自己也舍不得啊。良久之后,賭氣似的將那杯茶水一飲而盡,往椅子里一座,氣哼哼的拍了拍桌子,“你不是要談談么那就談,為父倒要聽聽,你還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