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徐芷欣神色有些失望的搖起了頭,“總之啊,中原那邊指望不上袁崇煥了,他啊,一條筋,死腦筋,真不是領兵打仗的料,尤其是碰上高迎祥、李自成這幫子人”
徐芷欣真的對袁崇煥失望極了,本來指望著袁崇煥能在中原多撐一段時間的,這樣魏國公府和鐵墨就有充足的時間處理浙江的問題。可是,袁崇煥呢,被李自成耍的團團轉。
聽徐芷欣說完,鐵墨也是一聲長嘆。當初韃子扣關,袁崇煥為什么被問斬怎么到現在袁崇煥還沒明白問題所在之前跟著滿洲鐵騎屁股后邊吃灰,現在又跟在流寇后邊吃灰。要說機動流竄,農民軍可比后金兵馬還厲害呢,流寇怎么可能按照你袁崇煥的想法來說簡單點,你官兵守哪里我就不打哪里,可是袁崇煥到現在都轉不過這個彎來。
其實跟流寇交手,沒那么多彎彎繞,只要揪住農民軍的七寸打就行了。農民軍的物資在哪你就打哪,農民軍的頭領在哪,你就打哪。總之,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千萬別讓流寇牽著鼻子走。總之,這些年,鐵墨就是這么干的,而且屢試不爽。
可惜,這么簡單的方法,袁崇煥就是看不透,還一心在那里琢磨兵法戰略呢。
杭州城,最近真的很平靜,本以為鐵墨到來,會跟浙江本土的官員們有一場風波的,結果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杜福山與鐵墨談過了,可杜福山從來不覺得事情就這樣結束了。雙方看似各讓了一步,可實際上這根弦一直緊緊地繃著呢。
看著坐在下邊的翁同明、文來順等人,杜福山鎖著眉頭說道“最近讓手底下的人打起精神來,雖說我們跟他談妥了,可難保他不會背地里下手。”
翁同明等人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時至今日,沒有人再敢小瞧鐵墨這個外來戶了。從插手鹽務,到籌建東海貿易商行,一巴掌一巴掌拍過來,打的浙江官場頭腦發脹,到現在都沒回過味兒來呢。有時候,甚至懷疑鐵墨到底是不是年輕人,其行事作風仿佛一個在官場摸爬滾打了五十年的老狐貍。
議事結束后,文來順上了一頂轎子。坐在軟墊上,他瞇上眼睛,整個人放松了下來。自從瓊花山莊出事后,文來順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會出問題。所幸,鐵墨似乎沒有盯著瓊花山莊的事情不放,最終,他文來順也平安無事了。
轎子緩緩向西,不久之后來到了西湖不遠處。轎子落下,文來順跟隨從知會兩聲,邁步推開眼前的院門。院門并不大,墨黑色的門,簡單地銅鎖。從外邊看,似乎很普通,可走進去,便可以發現院中別有洞天。
春暖花開的季節,院中青石路蜿蜒如蛇,兩側花圃團團,盛開著五顏六色的花朵。幾只蝴蝶翩翩起舞,悠然間,向遠處飛去,帶著陣陣馨香。一處小胡,一座典雅的閣樓。蝴蝶紛飛,繞著那座小樓,此時,正有悅耳的琴音緩緩傳來。
看著那座小樓,文來順那陰鷙的目光舒展開來,露出難得輕柔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