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鐵墨在京城真的出什么岔子,或者一些事情徹底惹怒了鐵墨,那難保鐵墨不會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晉北十萬邊軍,那可是精銳中的精銳,一個個武裝到了牙齒。眼下,大明朝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明明晉北安安穩穩,鐵墨也沒有什么不臣之心,便是擁兵自重,也可以徐徐圖之的。至少等著流寇盡滅,遼東女真人這個麻煩除掉之后,再慢慢解決晉北的問題。可為什么這個學生總是拎不清輕重之前也寫信囑咐過幾次,卻沒多少作用。
趙率教說完,孫承宗抿了口茶,神色復雜的問道“趙總兵,你應該明白,老夫想聽的不是這些話,內閣也好,陛下也罷,都不是我們管得了的。老夫想知道,若是鐵督師那邊有變,你又該如何是響應朝廷號召,還是按兵不動”
孫承宗問完之后,趙率教頓時有些啞然,他早就想到會有這一刻了,可督師問出來,還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也就是這短暫的猶豫,孫承宗已經知道了答案,“哎,看來真有些讓你為難了啊。老夫也不勉強你了,只愿到時候,你能顧全大局吧。”
在收攬人心方面,那兩個學生真的差距太大了,只是一次剿匪,鐵墨就可以讓趙率教死心塌地到這種地步。想必在中原以及南直隸那段時間,趙率教以及麾下將士沒少受好處,否則,以趙率教的心性,不會這般猶豫不決。孫承宗沒法怪罪趙率教,有些時候,不是趙率教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趙率教算好的了,原來的遼東舊部曹文詔,眼下可是跟鐵墨穿一條褲子的,此時整個朝廷都一清二楚的,就連內閣派出去的陳奇瑜,也跟鐵墨不清不楚的,搞得內閣都想拿下陳奇瑜了,只是苦于沒什么理由罷了。陳奇瑜也很謹慎,不犯什么大錯,又跟曹文詔以及鐵墨打好關系,眼下身為三邊總督,擔著剿匪重擔,內閣一時半會還真拿他沒轍。
世間之事,終究逃不過一個利字啊。鐵墨深懂其中道理,可另一個學生朱由檢,卻對此一知半解,老想著自己是皇帝,別人就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意思去辦事。
崇禎四年臘月二十三,民間習俗小年,這一天辭舊迎新,鐵墨的車隊也緩緩來到了京城。不知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鐵墨進城的時候,竟有無數百姓夾道歡迎,不,準確的說是來看熱鬧。
最近兩年,鐵墨南征北戰,民間多有傳頌,百姓對他可是好奇得很。趁著這個機會,不少百姓想要看看鐵督師到底長什么樣。鐵墨大皺眉頭,看來內閣沒少做宣傳啊,眼下鬧得盡人皆知,安得可不是什么好心。后邊一旦有什么壞事,那豈不是立刻鬧得沸沸揚揚
年前早就在京城置辦了宅院,由于老師孫承宗還未到京城,也不忙著去跟朝廷那幫子人打機鋒,便直接住到了宅院之中。莫看鐵墨名聲在外,大權在握,此次來到京城之后,竟然無人來訪。對此,鐵墨除了哭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幫子家伙,一個個精明得很,誰也不肯當出頭鳥。不過,這也說明內閣這群人沒存什么好心思,這后邊還不知道要耍什么手段呢,那些動了心思的,也怕受到牽連啊。
傍晚時分,一名渾身裹在黑袍中的人從后門進了宅子,看守宅子的侍衛等黑袍人進去后,立刻四處戒嚴,將四周守的密不透風。房間里,慢慢脫去黑袍,露出一張千嬌百媚的臉,那張臉傾國傾城,讓人心動,她微微噘著嘴,似羞似怒,“你可終于愿意來了。”
鐵墨什么也沒說,走過去將女子擁在了懷里,撫摸著柔軟的嬌軀,用下巴摩挲著烏黑的秀發,“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放寬心,終究會有辦法的。”
張嫣動情的抱緊鐵墨,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說,只想緊緊地與眼前的男子相擁,直到天荒地老。夜,是粉色的,就如那間屋子,柔情蜜意。不知什么時辰,軟榻上的女子纖手點著男子的胸膛,眉宇間含著一絲愁緒,“你這段時日還要多加小心才是,陛下那邊你倒不用太擔心,他啊,就是想得太多了。”
“還用你說我就怕內閣那邊出什么幺蛾子啊,抽空還得去見見侯尚書,陛下那邊,你最好莫要替我說話了。想必,陛下心中也覺得你與我有些走的近了,若是這個時候再傳出些風言風語,對你很是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