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大蟲的毛看上去有些時日了,不像是活物身上的啊”三德子聽了那獵戶敘述后,便取了獸毛朝自己的班房走去,此時班房里鐵墨正仔細看著驗尸記錄呢。看來那老仵作也是嚴謹之人,案發地點,尸體傷口詳細情況,以及死亡大致時間都記錄在內。
取了京城地圖,鐵墨拿著毛筆慢慢坐著標記,看著做出的標記,好像有點規律,又好像一點規律都沒有,簡直讓人頭疼得很。鐵墨仔細想著,周定山已經推門走了進來,關緊房門,他有點焦急的說道,“督師,你不知道,剛獵戶們看過了,確定是大蟲無疑。”
“大蟲定山,你是不是腦袋進水了”蕭如雪覺得挺可笑的,大蟲能跑到京城里傷人,還能上房頂,來無影去無蹤
周定山知道蕭夫人心中正有火氣,所以沒敢跟蕭如雪犟嘴,趴在案子上捏著那點獸毛認真道,“督師,是真的,那些人也看過這撮毛了,肯定是大蟲的,不過那獵戶說這虎毛應該是死物身上的。”
“死物身上的”鐵墨接過虎毛,仔細瞅瞅,確實發現毛的根部很干,像是經過特殊處理的。如果是死物身上的,那就能解釋為什么老虎能上房頂了,否則老虎飛檐走壁,那豈不是比貓上樹都厲害了難道是有人穿著虎皮干壞事,可什么人會這么干
穿著虎皮犯案,既笨重,又惹人懷疑,著實不是個好選擇,可為什么那人還是這么做了呢有問題,這其中一定有什么無法解釋的原因。行兇者為何要將受害者傷口做的那么恐怖,還非要用嘴咬上一陣,最讓人疑惑的是還扒光了受害者的衣服,種種行為,都不是正常人所為。正常人犯案,不會做這么多無用事的,只有那些有著特殊偏執的人會這么做,就像潔癖者會將傷口處理得很干凈,強迫癥者會將現場布置得完好無損一樣。偏執的人,往往都是瘋子,他們不是真瘋,只是將自己置身于一種虛幻中而已,難道這個兇犯也是偏執之人,他如此模仿,是將自己當成了老虎
想了許多,依舊無法了解行兇者是怎么想的,現在鐵墨真有種宰人的沖動,好好的計劃,偏偏碰上了這種意外變故,要是因為這個案子,影響了打劫六部金庫的計劃,那豈不是太冤了
讓周定山和蕭如雪站到旁邊,指著四個案發現場,皺眉問道,“你們都給看看,覺得這四個地方哪個才是犯人居住的地方呢”
周定山很干脆的搖了搖頭,蕭如雪捏著下巴,仔細琢磨了一會兒,指著地圖說道,“奴家覺得,不是光德坊就是通義坊。”
蕭如雪所說,也是鐵墨所想,所以他淡淡的笑道,“雪兒,說說你的理由。”
“奴家覺得按照正常規律,案犯既然是連串作案,那他要么最先在自己住的坊間作案,要么就放到最后,按照這個道理,不是光德坊,就是通義坊。”
蕭如雪所說,也不無道理,鐵墨點點頭,接口道,“雪兒,你說的很好,但是還不夠大膽,這查兇和尋寶其實都是一個道理,你想方設法把自己變成別人,努力弄清別人心思。咱們假設,行兇者就是一個癡迷于老虎的瘋子,他把自己當成了老虎,老虎出洞,見了獵物就會殺死。有時候老虎獵殺生命,并不是為了吃食,而是為了宣示自己的領地。按照這個道理,肯定是由近到遠,所以從案發時間上來看,行兇者住在光德坊的可能性很大。”
“公子,你確定么”
“當然不確定,要想確定的話,就得等著對方再作案才行,只要下次案發,最后案發地點是通義坊或者延康坊的話,那就可以百分百確定行兇者就在光德坊了。不過可惜的是,我們沒時間等著兇手再次犯案的,必須在兩日內找到兇犯才行,沒有宴客居地圖的話,咱們的計劃也要泡湯了。”
“督師說的是,可問題是現在咱們不知道該怎么找人啊,大張旗鼓的去搜,效果也不會太大”周定山可是頭疼得很,這西城十幾個坊富戶多不說,來往商客也多,一個個盤查下來,就算查到猴年馬月,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