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面對連環馬,可就是找不到破解之法,徒嘆奈何除非能組建嚴密的長槍陣,外圍用盾牌陣阻擋,可惜,倉促之下,這些都是枉然。
哐啷,刀劍交擊,一名農民軍士兵好不容易擋住騎兵刀,可是還沒來得及高興,雙腳一陣劇痛,整個人直接被鐵索刮著,如血葫蘆一般。云府騎兵之威猛,早已深入人心,在他們的不斷沖擊下,位于東面的農民軍大軍終于裂開,慢慢的走向崩潰。
陳耀峰虎目含淚,他沒想到這種情況下,還能活下來,從沒想過,頭頂的太陽如此美好。求生的重新降臨,陳耀峰將剩余的殘兵組織起來,配合著騎兵殺開一條血路,這個時候流寇全部精力都在應對突然殺到的騎兵,誰還有心思管陳耀峰那點殘兵。
一名銀甲將軍,手持長槍上下翻飛,如天神一般沖破重圍。周定山英勇過人,殺的敵軍紛紛散開,終于找到了身形狼狽的陳耀峰,“陳耀峰,速速帶兄弟們向東逃,督師已經在去前方三十里處列陣等候。”
陳耀峰根本沒有半點遲疑,順著唯一的生路往前跑,他知道騎兵一定會幫忙殿后的。周定山此人勇猛善戰,騎兵如刀,肯定能擋住流寇的。
劉文秀大罵上蒼,可形勢比人強,任他有三頭六臂,也改變不了眼下的局勢,圍殲的意圖不可能實現,還跟對方糾纏,只能多做無辜傷亡。再沒有嚴密陣型阻擋下,那些倉皇迎戰的步兵就是騎兵嘴里的肥肉,更讓人憤怒的是,官兵根本不深入,只是在外圍撲擊,想要誘敵深入,借機圍殺,顯然也不太現實。終于,劉文秀還是心有不甘的怒道,“傳令各部,撤回來吧,不要跟官兵多做糾纏。”
流寇潮水般退去,周定山也沒有追擊,調轉馬頭,開始向東面撤離。事實上周定山是心有不甘的,他繞道后方,本來是想借機進攻張存孟的,就算干不掉張存孟,只要主力被打垮,依舊能對流寇的士氣造成沉重的打擊。可是,戰場之上,形勢千變萬化,誰也沒想到陳耀峰這邊會撐不住,兩相取舍之下,周定山只能放棄進攻張存孟的主力,轉而幫陳耀峰殺出一條血路來。
可以說周定山改變戰略,直接導致了劉文秀壓力驟增,等著退出戰場后,清點一番,劉文秀差點一口老血吐到地上。此戰本來想著讓張存孟扛住官兵主力進攻的,結果鬧到最后他劉文秀成了最倒霉的那個人。
石橋據點一線,從延水河沿岸開始,自北向南,已經形成了一條綿長的戰線,隨著鐵墨的中軍到來,這條戰線算是徹底完善。扎營不久,帥帳就搭建完畢,鐵墨等人聚集在帥帳之中,商量著眼下的局勢,一名親兵手持軍報,快步走進來,“啟稟督師,前方剛傳來急報,宜川城方向的敵軍已經渡過延水河,現在先頭兵馬已經占領綿長鎮,估計半日之后,就會抵達石橋據點一線。”
王左掛眉頭一挑,忍不住贊嘆道,“嘖嘖,流寇來的好快,看來他們是真的想一口吞掉我們,扭轉整個陜北的局勢啊。”
話音未落,一名士兵沖了進來,他渾身浴血,肩頭還綁著繃帶,一進帥帳,就焦急道,“督師,陳耀峰所部于白山村阻敵,但流寇以撞城木沖陣,陳耀峰所部不敵,兵敗白山村,現在殘兵正撤往中軍大營,周將軍的騎兵也在往這里趕來。”
嘶,鐵墨的臉色終于露出一點凝重之色,陳耀峰所部可是五千精兵,又有周定山的騎兵協同作戰,最后竟然潰敗逃竄,當真是沒想到。兵敗白山村,其實并沒有太多問題,至少陳耀峰完成了阻敵任務,讓中軍順利抵達石橋據點一線,鐵墨擔心的是,這場失敗當地敗到了什么程度,“陳耀峰所部損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