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什么鬼官兵不要潼關了么竟然直接舍了潼關撲了過來,這倒是誰在算計誰王德勞本以為自己掌控了主動權,已經按著自己的意愿調動這些官兵了,結果卻讓自己陷入被動局面。王德勞就是想不明白,官兵不守著潼關,干嘛跑到這里來,難道不要潼關了
官兵放棄潼關,就等于將這座天險送給義軍,這對他們半點好處都沒有。很多事情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王德勞最急切的還是如何破解眼前的局面。周定山對于騎兵的運用,本來就有獨到之處。得知賊兵遠離潼關的消息后,他就想到了賊兵的意圖,所以立刻揮兵出城,就連駐扎在弘農河渡口的三千兵馬也被調集過來。
周定山并沒有刻意追求速度,而是放棄從東面直接殺過來,繞到南邊,一直隱藏起來等待時機,直到得到流寇大軍于岑波鎮列陣的消息,方才揮兵北上。從弘農河沿岸,一直到岑波鎮,一個時辰里,賊兵有無數個機會能做出應對,但他們都放過了。王德勞等人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北邊,直接讓周定山的大軍如入無人之境。潼關附近所有士兵已經全部來到流寇大軍身后。
之前還信心滿滿的能滅掉追擊的洪承疇所部,有了周定山的加入,總體實力已經相差不多,更重要的是,周定山所部可全都是虎狼之兵,以逸待勞。許多義軍頭領被眼前的局面搞得頭昏腦脹,唐磊到底膽識過人,他拔出鋼刀,惡狠狠地說道,“都怕什么,官兵就算集結了潼關所有兵力,比起我們還是多有不如。我們只要趕在潼關主力大軍抵達前,向東殺出一條血路來就行了。”
王德勞不由得看了一眼,真是沒想到,當陷入困境的時候,真正能站出來的,竟然是那個桀驁不馴的唐磊。王德勞眉頭緊皺,鋼刀插在泥土之中,冷冷的看著周圍的頭領們,“右翼放棄圍堵,立刻隨唐兄弟去抵擋潼關援兵,至此危難時刻,你我當上下一心,一致對敵。諸位務必勇敢對敵,誰敢私自后撤,定斬不饒。”
這個時候,如果誰敢露出半點猶豫的神情,絕對是刀劍加諸于身。唐磊沖著王德勞重重的點了點頭,一抖馬韁,棗紅馬分奔而出,護衛右翼的一萬多大軍開始在岑波鎮南部列陣。周定山的騎兵速度飛快,唐磊還沒有列好陣勢,云府騎兵的重騎槍大隊就突了過來。
賊兵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迎難而上,大軍分成五個梯隊,迎著威風顯赫的云府騎兵撞上去。刀劍相擊,摩擦出耀眼的火花,重騎槍頂住一匹戰馬,強大的沖力,撞得那匹戰馬直接往后倒去。連環馬也撲了上來,他們順著重騎兵沖出的道路,將賊兵逐步分割。
韋倫出身書香世家,少時也曾隨人學過武,他長相英武,面容俊朗,本來可以成為朝廷棟梁之才的。后來因為種種變故,加入了彌勒教,他曾將想過靠著彌勒教的勢力在這個亂世創一番基業。可真正到了戰場上,才發現戰爭是多么的殘酷。在這里,沒有憐憫,更沒有同情,只有暴力與鮮血,當廝殺開始,沒人會在乎你是誰,哪怕你是一名王爺,依舊無法引起別人的關注。
大家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活下去,活著是唯一的渴望。韋倫勇敢的面對眼前的一切,沖擊中,他已經親手格殺了兩名云府騎兵,可這還遠遠不夠,源源不斷的騎兵沖進來,讓人應接不暇。大規模的騎兵對沖中,一個人的力量是那樣的渺韋倫第一次見識到云府騎兵的厲害,他們不僅作戰勇猛,悍不畏死,那一身裝備更是精良,鋼刀砍上去,竟然很難對對方產生多大的傷害,偏偏那種魚鱗甲還很輕便,不像鐵浮屠那樣笨重。
噗,不遠處傳來一陣嘶吼聲,回頭望去,韋倫的心里流過一絲恐懼,他看到李德被兩名騎兵用長槍挑了起來。李德靠著一身神力,愣是奪過了長槍,可是人剛剛落地,一對連環馬就撲了過來。鋒利的鐵索掃到李德的腰,竟被攔腰截斷,腸子掛在鐵索上,李德的半截身子還在努力抓著地上的枯草,似乎想要爬出去。最終,沒能逃過馬蹄的踐踏,李德怒睜著雙眼,正好看著這里,似乎在訴說著什么,韋倫遍體生寒,他似乎能感覺到李德不屈的靈魂。
這一幕,讓韋倫變得瘋狂,變得歇斯底里,不,他不能和李德那樣死在這里,他要回到溫暖的家里,繼承富足的家業,他還有著大好年華,不能死,“啊,我殺了你們,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