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平靜下,李自成悄悄地將自己的使者送了出去,這名使者快馬加鞭朝著宜川而去。
十月末的天氣已經變得冰冷刺骨,延安府乃至整個陜北都是如此,冬天來得很早,寒風肆虐,一到了冬天,大家就躲在屋子里,沒什么事是不愿意出門的。鐵墨已經體驗過延安府的冬天了,但是感受著十月里的寒風,依舊有些不適應。海蘭珠裹著厚厚的披風,趴在窗口四處張望,一時間搞不懂這女人是怎么想的,明明冷的都穿披風了,竟然還打開窗戶吹冷風,這不是腦袋進水了么
女人,真的很怪,恐怕男人一輩子也未必能讀懂。李自成所部的使者被送到了宜川,鐵墨根本沒放在心上,直接將王左掛派了過去。
王左掛態度還算和善,不管對方說什么,他都是笑瞇瞇的搖頭,總之就是一個態度,李自成所部的任何要求我們都不答應。杜歌都快被王左掛搞瘋了,自己可是要放棄商州的,對方竟然還是搖頭,“王先生,你這是何意,難道貴方不想要商州了”
“誰說我們不想要商州了,只不過哪里是我們的地盤,總不能說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吧你們就先幫忙看著點吧,什么時候督師想要了,自然會派人去取”王左掛抿著香茗,那輕松的樣子,好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嘎,杜歌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王左掛真的是太霸道了,根本沒法談啊。
王左掛心中暗笑,這些家伙真的是太天真了,把督師當成什么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商州既然被丹麥人占領,那這件事就不可能圓滿解決,如果答應李自成許諾的好處,雖然拿回了商州,但卻失去了以后繼續增兵商洛的理由。真要奪回商州,以現在的實力可以的,不過鐵墨等人一直有著更多的考慮。
自從云府大軍來到陜北之后,就一直挑動著朝廷敏感的神經,如今拿下延安府,已經引起很多人的不安了。如果繼續吞下商洛,恐怕朝廷某些人就該坐不住了。莫說成基命那些人,便是皇帝朱由檢估計也不會任由形勢繼續惡化下去。
趕走了流寇,弄來了晉北軍,這不是趕走了狼,來了老虎么占據延安府,朱由檢沒說什么,那是因為朱由檢也得到了許多好處,而且朱由檢也可以委派官員。朱由檢不說什么,不代表他沒有底線,至少鐵墨還不想過早撕破臉。眼下讓流寇占著潼關和商州,自己增兵商洛誰也說不出什么,反倒是流寇若放棄商州,自己就有點麻煩了。
很多時候,哪怕干的是一件最無賴的事情,也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王左掛一臉不咸不淡的表情,杜歌說了一堆話,他也沒聽進去,漸漸地杜歌也被搞得沒脾氣了,他算是看明白了,對方根本沒有和解的意思,他們這是要拿商州大做文章啊。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事情,做一次就夠了,次日午時,應該是第二次談判時間,杜歌找了個拉肚子的理由沒有來,王左掛悠哉悠哉的抱著一盆豬蹄,聽說杜歌吃壞了肚子,他只是撇嘴一笑,并沒有理會,“這個家伙還是有點頭腦嘛,既然吃壞了肚子,咱們也不能慢待了使者不是小七,你過會兒領著人去一趟,以督師督師的名義給杜歌送點藥,記住,一定要親自服侍杜歌吃下哦。”
由于天氣寒冷,王左掛將脖子縮在衣服里,就像一個大狗熊,說話間朝著小七狡黠的眨了眨眼睛,那副神情說不出的猥瑣。小七自十二歲就跟在王左掛身旁伺候,如今已經有六個年頭了,可以說王左掛心里想什么,他摸得一清二楚的,“先生你就好吧,小的給他多加點料,保準他吃了一輩子都忘不了。”
“嗯嗯嗯,臭小子,你說什么呢,我讓你送藥的,可別亂加東西”王左掛當然不會承認是自己出的壞主意,擺擺手,一臉厭惡的把小七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