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士兵們一個個茫然又無辜的神情,顧飛浪也被逗樂了,他哭笑不得的咧開嘴朝遠處看了看,滿滿的生出了撤兵的念頭。這仗打得簡直就是摸不著頭腦,再下去還不知道又要發生什么事呢,顧飛浪想撤,不過晉北軍卻不會讓流寇士兵輕松撤退,鼓聲響起,遠去的晉北軍士兵有列隊踏著鼓點涌了上來。
一個個流寇士兵早被逗弄的心頭火起,姥姥的,玩這么多陰招追不上你們,你們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下子好了,顧飛浪還沒來得及張開嘴巴,一幫子士兵沖了上去。晉北軍陣型嚴謹,也是一副要與流寇決一死戰的架勢,眼看著就要短兵相接了,接下來的一幕差點沒把一幫子流寇氣哭了,因為晉北軍竟然轉過身殺氣騰騰的又往回跑了。
顧飛浪真的被氣瘋了,他是要突圍的,時間非常有限,哪有心思跟官兵墨跡可是不解決這些官兵,等著自己帶兵往前突圍一段,這群人肯定又會沖上來搗亂,甚至還會在前邊設陷阱。總之,要是不把這股官兵打殘了,突圍就是癡心妄想。于是,晉北軍和流寇大軍共兩萬余人,雙方你追我趕,像兩股無盡的潮水。晉北軍故意與流寇保持一段相對穩定的距離,搞得那些流寇心癢難耐的,想放棄又不甘心,一直追又追不上。
顧飛浪腦門上滲出了一層冷汗,他現在已經感覺到情況不對勁了,再這樣下去,別說突圍了,估計當場就得交待在這里。于是,他想著趕緊撤回去再想想轍,繼續來這么一出狗攆兔,最后非被遛趴下不可。
此時他已經顧不上什么形象了,抄著馬鞭不斷呼喊道,“快,快停下,撤回城內”
顧飛浪的聲音很粗獷豪放,但這會兒誰還能聽得進去,很快形勢就發生了轉變,逃跑中的晉北軍不跑了,他們左右一分讓開分成了幾列,中間讓出好幾條過道,就好像故意留給流寇過的一般。隨著一陣陣嚯嚯聲,盾牌手慢慢頂到了最前邊,晉北軍總算恢復了往常常用的防御陣型,那些分開的過道里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陽光照耀下,一輛輛造型詭異的車子被士兵們推了出來。只見這車子前邊很尖,乃是大木柱子削尖后裹上一層鐵皮,這要是撞上人,還不得立馬戳個大窟窿
除了這些,大木柱子兩側鑲嵌著一把把銀色鋼刀,總體看上去,這車子就像一輛鐵刀蜈蚣。
許多農民軍士兵不認識這種詭異的車子,顧飛浪還是識貨的,看外形有點像當年縱橫北疆的鐵滑車,可又有點不同,就是推車的把手更多了,也就代表著沖擊力更強,兩側的盡數羽翼改成了一把把銀色鋼刀,這簡直就是山地戰中收割人命的利器啊。盾牌兵左右護衛著推車的士兵,整個大軍形成了一種嚴密的攻擊陣勢,晉北軍居于高出,流寇居于低處,鐵滑車順著緩坡沖了下去,十幾丈距離,轉眼就到,面對這些像蜈蚣一樣的鐵皮車,有些流寇竟然嘗試著用手里的圓盾去擋,可哪里擋得住
咔嚓一聲,圓盾被撞碎,緊接著整個人也被戳中小腹,隨后種種鐵滑車碾壓過去,那流寇士兵死的透透的。鐵滑車速度太快了,再加上擠在一起,陣型散亂,鐵滑車沖進去,流寇大陣中想起了一陣陣凄厲的慘嚎聲,許多流寇士兵根本沒能反應過來,小腿外側或者膝蓋就被鐵滑車兩側鋼刀割破,雖然傷口不致命,但受傷之后還如何跟隨后蜂擁而來的晉北軍惡戰
晉北軍可不會有什么仁慈之心,痛打落水狗的機會怎么能放過那些受傷的流寇士兵反應不及,立馬就被后邊的晉北軍士兵揮刀砍殺。頭領們慌忙指揮著流寇士兵組建一條防御帶。可惜那倉皇建立的盾牌陣哪里擋得住鐵滑車的沖鋒,一條條口子被撕開,那些少得可憐的騎兵也沒能幸免,戰馬接觸到鐵滑車,能安好的又能有幾匹
恢恢戰馬的嘶鳴聲不絕于耳,整個流寇大軍亂成了一鍋爛粥。顧飛浪臉色死白,幾欲昏厥,知道官兵醞釀著陰謀詭計,可哪里想得到晉北軍的反擊會來的如此猛烈,竟讓兄弟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此時想要全部撤出去已經沒有可能了,顧飛浪也是統兵多年的老人了,此時要走,就必須有壯士斷腕的決心才行。
眉頭一皺,他嚴令道,“魯庫,帶著你的人從側面迂回,給老子把官兵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