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師,日前盤山方面送來了消息,最近皇太極動作越來越快,咱們也得抓緊時間才行,這盧氏縣到底如何打,你得盡快做出決斷才行”
“你真把本王當成萬能神了說有辦法就能有辦法的”鐵墨挑著火炭,嘴上老大不樂,不過說完話,就愣住了,他瞅瞅海蘭珠,接著丟了挑火盆的鐵棍,拍拍手笑道,“真有個辦法了,這年頭的不是信神嗎,這次就給他玩一出跳大神”
說完話,鐵墨雙手合十,心里默念著,上天各路神明,這次能不能拿下盧氏縣,就靠你們了。
如今這年代,老百姓對三清道祖什么的還是很尊崇的,要不然彌勒教和金蟬教也不可能積攢這么多信徒了。
鐵墨要做的,就是借神明之手,再次愚弄流寇一把而已。
澠池城,沙雕穿著一件寬大的袈裟,頭發也被弄成了干干凈凈,這大風天里,弄個大光頭,可真是充分感受風寒了。如今沙雕的表情要多郁悶有多郁悶,鐵墨不時地吩咐幾句,沙雕做著些架勢,不過多數時候都是惹得鐵墨大為不滿,“哎,鉆地鼠,不是本督師說你,你老人家連和尚坐禪都不懂么你難道就沒去會昌寺看過高僧做法你你這手怎么回事,趕緊收起來,捏好訣,臉抬高點,裝的圣潔點,高僧,高僧哎,本督師讓你扮佛祖的,不是讓你扮黑山老怪的。”
被鐵墨指指點點的,沙雕張著嘴巴,左手微抬,右臂下垂,整個人都快哭了,“督師,你就別折騰屬下了,這活真干不了啊,還是找紹烈吧,定山一表人才,為人機靈,更具大智慧,還是定山來得好,屬下在山上呆慣了,就能扮個黑山老怪了。”
沙雕打蛇隨棍上,不就是黑山老怪么,認了,這他娘的扮佛祖,簡直比打場惡仗還讓人難受。周定山就在旁邊站著看熱鬧呢,一聽沙雕這話,差點嚇得奪路而逃,“老沙,這可是你自己爭來的,沒人逼你吧,你可別有什么事就往周某頭上扣。”
被周定山一陣奚落,沙雕也不吵也不鬧了,說起來也怪他太莽撞。當時督師說有個大大的功勞要教給大家,一伙子人都穩坐如鐘,就他沙雕急吼吼的自告奮勇,結果呢,撈到事情后才知道要干啥。要知道扮什么佛祖玩把戲,他才不爭呢。哎,真的怪自己,以后再也不這般莽撞了,就算搶功,也得等督師把話說完嘛,現在好了,頭發被刮了,還得按照要求做這做那的。
沙雕打退堂鼓,鐵墨哪里允許,拍著沙雕的肩膀不斷安慰道,“鉆地鼠,別這樣,要知道你能不能順利完成任務,可關系到能不能打下盧氏縣呢。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做事,等破了盧氏縣,本督師給你記首功,可要是沒能破了盧氏縣,你就給本督師去找老蒼頭喂馬吧”
喂馬沙雕差點沒坐地上,老蒼頭可是晉北軍里邊有了名的馬夫,這輩子都沒指望過走出馬棚,找老蒼頭混,那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與打仗無緣了在鐵墨胡蘿卜加大棒的整治下,沙雕總算服服帖帖了。開什么玩笑,不聽話就要被丟進馬棚里去,別說真當馬夫了,光那個臉就丟不起。
盧氏縣里,李巖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其實也不是真的想看著澠池城陷落,只是想存心看顧飛浪笑話而已,最好顧飛浪這混蛋能主動來求,這樣也能解下心頭之恨嗎。可誰能想到顧飛浪敗得這么干脆,一戰就把澠池城丟了,連自己的老命也丟在了澠池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