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將不明白李元慶的意思,不過還是按照命令喊道,“下邊的賊兵聽好了,所有人將雙手舉起,否則格殺勿論。”
命令下達,有的人舉起了雙手,有的人卻猶豫了,其中就有孟森。此時孟森低沉著腦袋,心里一陣暗罵,他現在手里可藏著一把短刀呢,如果舉起手來,豈不是露餡了孟森猶豫不決,山巔上的李元慶握緊千里鏡,嘴角劃過一絲冷意,這些流寇可真是不簡單呢,到這個時候了還有這么多心思,看來必須給他們足夠的教訓了。
隨著一連串的命令傳下去,原本開放的南端出口立刻被封死,厚重的盾牌手堵住路口,火槍手在后,看到這種情況,孟森等人哪里還撐得住,現在不動是死,倒不如拼死一個官兵。只聽一聲怒吼,孟森右臂一甩,多了一把明亮的短刀,“兄弟們,官兵欺人太甚,跟他們拼了,殺一個不虧,殺兩個是賺”
孟森這一招呼,場面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前邊孟森和幾個帶頭的領著人去沖擊南端的出口,而居于后方的一心投降的俘虜卻把心卻沉到了谷底,這個孟森到底想干嘛,難道想把所有人都害死么明顯官兵占據絕對的優勢,義軍將士幾乎毫無勝算,這樣拼,除了徒增傷亡有什么用
當前邊廝殺不斷的時候,其他沒有參與廝斗的俘虜達成了共識,其中一些頭領約束著那些還沒有產生騷亂的部下,慢慢朝后退去。
孟森不可謂不英勇,可面對厚重的盾牌陣,那份英勇又有什么用呢在彈雨絞殺下,一群群流寇士兵躺下了,隨后盾牌手向前,火槍手退去,一隊隊長槍兵隨著盾牌手開始對殘余的流寇進行清剿。這是不公平的決斗,因為流寇士兵傷亡慘重,而晉北軍卻毫發無損,面對兇悍的晉北軍,隨著傷亡越來越多,許多流寇士兵崩潰了,他們撲通跪在地上,可迎接他們的依舊是死亡。
打掃完戰場,李元慶讓人將近三千流寇殘兵押到了陸澤山中央,掃視那些注視當場的流寇士兵,李元慶神情肅穆,高聲呵道,“看來老子有必要跟你們說一下,以后,但凡有反抗者,所有隨從者全部格殺,你們都記住了,以后要是還有反抗者,你們最好自己把這些人解決了,你們不動手,本將就親自動手,不過那時候,死的可就不是一個兩個了。”
目光掃光,那些觀望的流寇士兵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個姓李的可真兇殘。接下來似乎是印證自己的話一般,李元慶親口下令,將那些參與鬧事的降兵斬殺。就這樣因為孟森的暴動,上千名流寇士兵死在了南部端口。那些還活著的人除了罵孟森愚蠢,還能做什么
崇禎六年五月二十三,晉北軍重創張獻忠幾萬大軍,流寇張獻忠見勢不妙倉皇逃竄。至此盤踞在河南府興兵作亂的李自成和張獻忠全部被打殘,而晉北軍也到了撤回的時候。
回到張北的時候,已經是六月中旬了,剛回張北,就得到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金國貝勒阿敏大破祖大壽幾萬大軍,一戰之下,大軍慘敗,不僅丟了盤山城,就連大凌河一線也在亂兵沖擊下土崩瓦解。
祖大壽手里有幾萬大軍,無論如何也該撐上些時日吧,這事啊還得從十幾天前說起。
五月十九,三萬金國鐵騎在阿敏的帶領下直撲營口三臺子河,按照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為了保住南部營口,定要發兵攻打大金國后方的,可阿敏在打下小南河后,等了足有一天時間,依舊沒等來盤山方面的援兵。
盤山城里,祖大壽壓著手下部將,就是不出兵,他非常清楚所部兵馬的極限在哪里,守城綽綽有余,出城陣地交鋒,自尋死路。營口附原廣闊,這地方簡直就是騎兵的天堂,而恰恰女真人最倚仗的就是騎兵。這些年與女真人交手,祖大壽吃過太多教訓了,所以如沒有必要,決不能隨意出兵與女真鐵騎硬碰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