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六年十一月,張北月亮宮內,人人都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寒冬的冰冷。御書房內,鐵墨神情凝重的站在書案前,周定山等人也站在廳中,大氣不敢喘。鐵墨呼吸粗重,最終還是沒忍住,像頭雄師一樣暴怒起來,抓著那份來自西伯利亞的軍報砸到了沙雕臉上,“之前我就說過,無論用什么辦法盯好了老毛子,可是你們做到了么俄國人與日耳曼人結盟,沃爾康轉頭還信了天主教。如果你們不了解宗教對西方世界的影響,不了解什么是日耳曼人,我不怪你們。可是對方結盟到發兵挺進葉尼塞河,至少需要六天時間,如此長的時間,西伯利亞方面竟然對此毫無所知,你們情報處就是這么做事的么沙雕,這些年本督師對你非常滿意,將情報以及特戰隊盡數交于你,你就是這么回報老子的”
鐵墨實在是氣到了極點,就因為情報不利,本來就人煙稀少的西伯利亞軍民活活葬送了十幾萬人,對西伯利亞的建設造成了無法估量的破壞。兩天之內,十幾萬軍民慘遭屠戮,大明朝這些年兵戈不止,可什么時候有過這種慘事
兩天之內十幾萬軍民啊,他們完全可以免遭屠戮的。沙雕臉色森冷,咬著牙頭也不敢抬,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似乎有什么話想說,最終卻沒說出口。王左掛等人也不敢勸誡,因為西伯利亞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讓人震驚了,大明朝立國這么多年,什么時候發生過如此慘事。發生這種事,必須有人負責,很顯然沙雕這個情報負責人是難辭其咎的。
此時的鐵墨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隨時都可能撕碎眼前的人,每個人都膽戰心驚的,這時房門被人推開,海蘭珠手持馬鞭邁步走了進來。看了看書房內神情畏懼的眾人,她對王左掛等人說道,“王先生,你和諸位先退下去吧,容我和督師說會兒話。”
這個時候能勸誡鐵墨的,恐怕也只有海蘭珠了,希望夫人能平復殿下的心情。王左掛等人行過禮,一起退出了御書房,只不過大家沒有走遠,因為過一會兒還得重新商量西伯利亞的事情。
撿起地上的軍報,海蘭珠臉上一絲震驚的神情都沒有,將軍報放在書案上,慢慢來到鐵墨眼前。可是海蘭珠接下來的話,卻給人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鐵墨也頹然的跌坐在椅子里。
鐵墨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從海蘭珠口中得到這樣的答案。書房內有些靜的可怕,海蘭珠根本沒有看一眼軍報,就已經有些蹊蹺了,她神情鎮定,沒等鐵墨發問,緩緩言道,“督師,西伯利亞的事情你沒必要怪沙雕的,其實之前,我就已經收到了俄國的情報,是我自己做主將情報壓下來的,沙雕他們毫不知情,現在也是代我受過。”
能夠看到海蘭珠眼中閃過一種痛苦,可是她的聲音不帶一分感情,就像說著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海蘭珠的話就像一把重錘,狠狠的砸在了鐵墨胸口,那一瞬間,鐵墨覺得整個人都被抽空了,眼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起來。如果一切都是海蘭珠的罪過,那他鐵墨也難辭其咎,因為海蘭珠做的每一件事里面都少不了他鐵某人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