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盾牌在前,鉤鐮槍居后,步伐緩慢,陣法卻穩重如山,他們腳步一致,力道十足,那氣勢猶如萬馬奔騰。西普凱斯一顆心沉到了谷底,他多么希望東方人的騎兵能過來拼命,這樣還有機會臨死前多拉個墊背的,可是東方人的步兵來的太及時了,東方騎兵剛剛擴大包圍圈抽離戰場,步兵就壓了過來。
平常時候,西普凱斯真不會把對方的步兵當回事,東方人的步兵大陣再頑強再厲害,那又能如何,只要側翼迂回,殺傷力或許不足,但圣十字騎士團卻可以來去如風,但是現在,想要跑,別開玩笑了。抬頭瞭望,視野中出現一個人,對,就是那個東方親王的劉將軍,就是她,西普凱斯收起闊劍,取過地上的一把鐵槍。
既然必死無疑,那就拼死賭上一把,轉眼間,西普凱斯的眼中沒有了恐懼和慌亂,代之而起的是堅定和狠毒,“揚科勒,把還能喘氣的叫過來,跟我沖,殺了那個東方土匪,帝國萬勝無敵殺”
雙腿夾緊,戰馬如利箭般竄出,朝著東北方向的步兵大陣沖去,揚科勒也跟著狂吼一聲,那些還活著的日耳曼人集聚在西普凱斯身后,形成一條敢死洪流。日耳曼人的意圖變得非常明顯,就是要拼勁最后的力氣,突襲步兵中軍,殺掉劉將軍劉國能。
這是一種有死無生的沖鋒,耿仲明頓時嚇了一跳,萬一劉國能出個好歹,那還不如之前讓云府騎兵拼死纏斗呢。如今曹文詔還領著大軍往這里趕,也就是說目前南路大軍的生死全靠劉國能呢。
劉國能絕對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事,那南路大軍連日來取得的戰果也就毫無意義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什么軍中大將的身份了,耿仲明奪過一把長槍,帶著自己的親兵隊撲了過去,哪怕自己死,也不能讓劉將軍出事。戰馬奔馳,這些勇敢的牲口,仿佛也知道這是生命中最后的閃耀,它們速度如飛,西普凱斯胯下也是千里名駒,那戰馬奔到步兵大陣前,突然雙蹄用力,騰空而起,直接越過了前排盾牌。
晉北軍士兵也沒想到這一人一馬竟然如此英勇,鉤鐮槍只適合下路勾拉,不適合刺殺,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就這樣,西普凱斯竟然奇跡般地沖進了步兵大陣。許多晉北軍士兵,被西普凱斯唬了一跳,造成了短暫的愣神,西普凱斯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根本沒什么停頓,鐵槍左右橫掃,催動戰馬,猛地向前方沖去。
面對來勢洶洶的日耳曼人,劉國能臉色平和,沒有半點慌亂,一名日耳曼將軍左沖右突,勇猛不凡,她依舊毫無懼色。越來越近了,劉國能抬起手,旁邊的侍衛將一把刀遞過去。他劉國能可不是那種普通土匪出身的壯漢,闖塌天的名號可不是白給的,是那么容易被殺的么
握緊大刀,駿馬向前奔去,迎著沖過來的西普凱斯,劉國直取西普凱斯面門,同時身子向后仰去,躲過了西普凱斯致命一擊。西普凱斯倒抽冷氣,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土匪頭子竟然身手如此厲害,腦袋本能的往左偏,好不容易躲過去,不過脖子卻涼颼颼的。劉國能號稱闖塌天,手段當然不會就這些,眼看這一擊不成,錯身的時候左手一拍馬背,身子騰空而起,半空中右手手腕迅速反轉槍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調了個頭,猛地刺向西普凱斯后背。
噗的一聲,西普凱斯覺得后背一陣劇痛傳來,眼睛往下看去,就看到刀鋒從側面掠過,好厲害的家伙,西普凱斯竄出幾丈遠,才從站馬上掉下來,死的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