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大家吃宵夜的時候,劉瑾和蕭敬對乾清宮進行了清場,將無關的太監遣走,殿外值班的禁軍也退后二十步。
吃飽喝足了,十三名東廠番子排成兩排站在偏殿里,朱厚照則盤腿坐在羅漢床上喝著綠茶漱口。
等到蕭敬和劉瑾走進來之后,朱厚照才問道:“無關的人都清走了嗎?”
“都檢查了,不會有人偷聽到一個字的。”劉瑾點點頭搶先回道。
朱厚照看了一眼還站在房間里的劉瑾和谷大用,笑著問道:“你們兩個確定要在這里聽下去?這個秘密至少要保持三個月左右,泄露出去半個字,蕭大伴肯定從你們兩個開始審問,到時候東廠的酷刑可不是開玩笑的。”
劉瑾和谷大用對視了一眼,再看到蕭敬搖了搖頭,就知道皇帝等會要說的事情和他們無關,參合進來只是自找麻煩,在一想到蕭敬不會害他們,所以果斷的退出了房間,在乾清宮周圍游走,防止有人靠近偷聽。
“大家都是蕭大伴挑選進來的體己人,值得信任,我也就不多說廢話了!”
朱厚照說了個開場白,然后直接切入正題道:“想必諸位也知道,內閣六部強勢,在朕父皇在位時就一直咄咄逼人,父皇只能對內閣言聽計從,幾乎很少反駁他們的意見。”
朱厚照當然不能說弘治老爹是個超級腹黑,一等一的偽君子,表面上仁慈可敬,暗地里強化皇權,限制內閣,陰死人不償命。
在民間,弘治皇帝就是個仁君,只有宋仁宗趙禎能與之相比。
朱厚照說到這里,十三位東廠番子全都咽了咽口水,像馬一禎這種東廠千戶,政治嗅覺靈敏,已經意識到皇帝要設局搞內閣了,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朕今年才十四歲,學識孱弱,尚不足以親政,而朝廷大事涉及到大明千萬的百姓,大意不得!所以朕有意邀請各地的藩王入京,代替朕攝政軍國大事!”
盡管是早有準備,但是當蕭敬聽到攝政兩個字的時候,就覺得喉嚨里奇癢無比,急忙掏出帕子捂著嘴巴低聲咳嗽了起來。
朱厚照見狀,急忙將自己手邊的茶杯里續上茶水,遞給蕭敬潤喉。
站在后排的楊瑛聽到這里只覺得渾身發軟,如果不是有斬馬刀撐著估計就攤倒了。再一看身邊的同僚,已經是滿頭大汗,也必須用劍撐著身體才行。
朱厚照也知道自己說的事情有些驚世駭俗了,這些東廠的番子常年監視朝廷眾臣,自然知道內閣六部有多強大,而他要引藩王入京對抗內閣,無疑是在引起一場戰爭。
趁熱打鐵,朱厚照繼續說道:“在場的有十三人,也意味著我需要請十三位親王入京,諸位今晚上就要出發趕往藩王駐地,把朕的意思準確的傳達給各位王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