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慶業一拍桌子,直接站起,喝罵道“你是讓本將效仿二賊,割據一方,做那不忠不義之事。”
對于林慶業的暴怒,李明勛絲毫不放在心上,背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杯,笑道“割據一方培植勢力,若是挾制朝廷謀取私利,那是不忠不義。若是用在驅逐韃虜,匡扶社稷上,那就是忍辱負重了。”
林慶業被這話說的張不開嘴,李明勛趁熱打鐵說道“林將軍,如今沈大人以右議政身份督師,握有咸鏡道軍政大權,而李某社團在外,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你們那邊,想做就能做,比吳三桂、祖大壽之流可是要好的多了。除非你們耐不住寂寞,急于送死。”
林慶業實在是被這番言論震撼,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離開的海參崴堡壘,而李明勛則目送他的船南下之后才選擇回去。
“大掌柜,您覺得林慶業和沈器遠會怎么選擇”宋老七在一旁問道。
李明勛笑了笑,問“老宋,你覺得他們會怎么選擇”
宋老七嘿嘿一笑,說“大頭巾的腦子,咱參詳不透,但要是我宋老七,肯定是聽您的,就以咱們商社為由頭,屯兵于此,割據一方,不斷讓漢城那邊送錢送糧送人過來,手里有了兵馬,無論干什么,都是有底氣的。”
見李明勛一臉欣喜,宋老七接著說道“其實沈器遠這般做對他對咱都是有好處的,表面上咱們可以打仗,等他控制了咸鏡道,咱們也可以做生意呀,總好過什么都從臺灣運來,而咱們社團出產的東西,也可以就近銷售啊。”
李明勛哈哈一笑,說“老宋啊,老宋,我心里那點小九九,都讓你看明白了。”
宋老七連忙賠笑,而李明勛卻說道“你說的沒錯,除非沈器遠想要拼命,否則肯定聽我的建議,畢竟無論大明朝廷支持不支持他,他擴張實力總不會有錯。”
二人正說著,外面忽然傳來了幾聲清脆的炮響,李明勛順著城墻跑到了海參崴城堡的另一側,發現有兩艘雙桅縱帆船正在入港,為首的正是白隼號,其換了新的船帆,支索帆的位置也進行了調整,船體刷了新的涂料,顯然在停泊臺灣的這段時日也進行了修繕和改進,而后面那艘則是全新面孔,船體比普通雙桅縱帆船大了一些,流線型的船身兩側只開了六個窗戶,散發出濃重的桐油和石灰的味道,顯然這是一艘新船,才下水不久。
這艘被命名為山鷹號的艦船是貨運版的雙桅縱帆船,火力只相當于同等級軍艦的三分之二,卻通過增大貨艙和加大船身的方式擴大了容積,未來一段時間,這類縱帆船將負責臺灣與奴兒干都司的運輸任務。
一隊隊的士兵從兩艘縱帆船上下來,他們或手持火銃,或配備藤牌和長矛,正是在臺灣訓練已久的土著士兵,大部分是從大肚番招募而來,而這二百名士兵將會留在海參崴駐守,畢竟遠在萬里之外的他們比那些新招募的索倫蠻子更加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