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面前是米拉掛著淚痕的俏臉,李明勛詫異問道“我怎么了”
米拉拉開李明勛的胸口,露出一個有些發紫的圓形孔洞,米拉臉色紅暈,有些羞怯的說道“是巴布拉人的吹箭,上面有毒,我已經幫你吸出來了。”
李明勛呵呵一笑,心道,幸虧自己中毒,要是米拉中毒,自己吸出來,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挨巴掌。
李明勛正想要站起,卻發現全身無力,而米拉則是直接把李明勛撲倒在草叢里,李明勛不知所以,卻看到米拉指了指前面的密林,李明勛悄悄撥開草叢,看到三四個高地武士正搜索而來,他連忙摸遍全身,卻發現佩刀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燧發手銃倒是在身上,但是裝載子藥的牛皮腰帶卻不見了。
再看米拉,二人手中的武器只剩下那把牛角做柄燧石為鋒的短刀,而李明勛此時卻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米拉示意李明勛不要亂動,她用燧石短刀割斷自己的長發,開始編制,不久就編成了一條繩索,量了量,卻是不夠,繼而割下李明勛的頭發,李明勛穿越來時,只是短發,后來因為社團里的漢人都不剃發,而剃發的東虜又是主要敵人,李明勛也就留了頭發。
很快,頭發變成了繩索,繩索變成了投石索,米拉從地上挑選了幾塊石頭,小心的藏在了大樹后面,手腕快速甩動探頭的瞬間就把石子甩飛了出去,繼而又藏回了樹下,而距離最近的一個高地武士的腦袋則被擊中,捂著腦袋滾到了一邊,不斷的慘叫。
其余兩個武士發現了異樣,其中一個靠近傷者,但是米拉又一次出擊,堅硬的石子擊中了那人的眼眶,倒在了地上。
最后一個高地武士眼瞧著兩個伙伴被擊倒,卻不知道敵人從何而來,握緊了手中的長矛,卻忽然瞧見一人從草叢中站起,黑洞洞的火銃對準了自己,那武士大叫一聲,就要逃跑,卻被追上的石子擊中了后腦。
當李明勛再見到米拉的時候,她的身上又多了些血跡,手中有了兩把木矛和一柄刀,李明勛看了看她,笑了起來,米拉卻是有些羞憤“你若是像其他漢人一樣留著頭發,那我就不用割自己的了。”
李明勛從米拉手中接過那頭發編制的投石索,道“我會好好保存它的。”
等到李明勛回到圓堡,已經兩日之后,眾人見李明勛回來,都是喜出望外,而阿海與趙三刀也沒有繼續隱瞞,將所有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李明勛卻沒有追究任何人的責任,只是要求趙三刀把北面的主力調集回來,處理巴布拉族的叛亂事宜。
一場刺殺,巴布拉族折損了近百武士,連塔拉羅也受了重傷,僅僅是馬洛一人支撐不住的,而李明勛則拖著受傷的身軀,在圓堡舉辦了歸附儀式,儀式上,十七個村社的首領宣布向李明勛效忠,獻上了魚鱗冊,上面寫明了各個村社的人口、田畝、房屋以及各類產業,而李明勛除了慷慨的賜予他們官職和一些財物,還征召了部分人馬,加入到征討巴布拉族的軍隊之中。
“師傅,馬威怎么處置”待其他人離開之后,阿海小心的問道,刺殺那日,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是不會想到馬威會出現在這里,而通過審訊知道,馬威還是這次刺殺的主要參與者。
李明勛皺眉道“把他交給林老哥吧,我想他會好好處置的。”
阿海輕輕點頭,說起來,騰龍商社是以原先林誠的手下為班底起來的,馬威雖然一直沒有融入這個體系,但與社團的高層交情莫逆,倒是有些麻煩。
“阿海,溪心地的事情我就完全交給你了,既然荷蘭人動了手,我們就要還擊,這場戰爭是不可避免的了。”李明勛如是說道。
第二天一早,李明勛坐上一艘單桅縱帆船前往布袋港,港口的氣氛有些凝重,特別是高層,每個人都知道,荷蘭人要對社團動手了,對于將要發生的戰爭,所有人都沒有把握,畢竟荷蘭人在臺灣經營二十年了,而社團僅僅立足不到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