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的塔克圖哈哈一笑,對身后的漢子們說道“還記得我跟你們說的話嗎”
“絕不上坡”數百人齊聲大吼。
塔克圖點點頭“很好,很好,現在開始,沖鋒”
數百人豎起木盾藤牌,發出齊聲的喊殺,向著缺口處沖鋒,殺聲震天,而步隊和炮隊也開始向前運動,但是一直沒有過壕溝。
填壕隊的沖鋒很快引起了連鎖反應,大量的弓箭手和朝鮮鳥銃手被迫登上城墻,在沒有女墻的掩護下對頂著盾牌的填壕隊射箭,很快步隊的火繩槍手開始齊射,不斷有冒頭的弓箭手被打落下來,而遠處的火炮不斷攻擊,槍炮聲不斷,而沖過壕溝后的填壕隊聲勢大雨點小,根本沒有進攻,反而是原路返回。
杜度露出腦袋,看著那群叫花子大叫著把插在木盾上的箭矢拔下來,囂張的叫著,怒火中燒,敵人進攻一輪,己方只射死射傷七八人,倒是朝鮮人連續遭到炮彈和火繩槍的齊射,造成了數十人傷亡。
然而,這次佯攻只是開始,塔克圖不斷命令填壕隊出擊,或者進逼缺口,或者擴大填壕,逼著東虜把士兵放在城墻上,然后用火繩槍和火炮解決。
如此幾次,杜度便是撤下了鳥銃手,而填壕隊則繼續進攻,直接順著倒塌城墻形成的土坡攻擊了缺口,原本塔克圖的命令是一觸即退,但是填壕隊是臨時招募的,戰場上哪里分得清楚那么多,與白甲兵撞在一起,很快就被殺散,塔克圖先敗了一招,然而杜度也沒有占到便宜,殺紅眼的白甲兵竟然沖出了缺口,遭遇到了城外四磅炮和火繩槍手的齊射,至少有上百人倒在城外,而步隊抓住機會,投入長矛隊和跳蕩隊,猛攻缺口。
這個時候,一切戰斗失去了秩序,杜度身著鎧甲,手持虎槍,站在缺口處與社團的精兵酣戰,他的表現非常武勇,手中的虎槍不斷刺出,短短片刻的功夫就刺殺了四個人,但是也就僅此而已,杜度渾身是鐵,又可以碾碎幾根釘子呢
第一波長矛手的攻擊在撤退命令下達后便是結束,但緊接著就是跳蕩隊,這群家伙可是都是穿著兩層甲,戴著鐵盔,手持雙手倭刀、長矛甚至大斧,沖過缺口,直接合身撞擊白甲兵的陣列,近距離鏖戰在一起,而下一波的長矛手也是到了,護住了跳蕩隊的兩翼,等到一桿桿的穆什克特火繩槍在廢墟之上被架起的時候,結局就已經確定了。
杜度已經無法控制局面了,如今的他只是一個戰士,陣線上一個作戰單位罷了,他身邊的人在死去,在逃跑,只有這個家伙在反沖,周圍不斷有長矛、大刀襲來,或格擋或硬挨,劇痛從全身襲來,但長矛刺破敵人身體的快感更加強烈,他一直殺到意識模糊,手中的虎槍越發沉重,眼前敵人越發扭曲,忽然脖子冰涼,杜度的眼睛里天旋地轉
難道我被人敲暈了腦袋杜度如是想,一直到意識最后他也沒有明白,是他的腦袋被人砍下了。
李明勛踏著滿是血肉的廢墟走進了寧古塔,周圍的到處是擒殺東虜的士兵,烏穆把一個腦袋放在了李明勛的面前,這人怒目圓睜,渾濁的眼睛里似乎還有一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