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勛點點頭“史大人,關心時局的不止你一人,如今天下大變,想要借社團之力的更是多若繁星,許多人在等待社團的決策,更多人在觀望社團的態度,我可沒有時間一一回復他們,今日你我秘議,此人會記錄在岸,待結束之后,整理出來,你我若無異議,則傳閱各方,少了許多麻煩。”
李明勛把茶杯往史可法面前一推,說道“今日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而且開誠布公,覺無半點虛言,希望史大人也是如此,莫要書生意氣。”
史可法臉色微變,沒有動那茶杯,他知道,如今的主動權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上了,大明王朝局勢敗壞至此,雖然自己是首輔,但當初擁立天子的時候站錯了隊,朝中東林和馬、阮勢成水火,江北四鎮個個以天子恩人、定策之功自詡,雖然朝堂每日必喊光復、中興之口號,但史可法知道,國事艱難,如今南京朝廷定下聯虜平寇之策,但朝廷一無精兵二乏錢糧,雖然他知道,李明勛不可能供給,但其雄踞東南,北地擊敵,中原御虜,史可法極想得到社團襄助。
“先生,聽聞當初你曾對天子近侍說,若朝廷遷都南京,便會無條件受撫,為國效力,如今弘光天子繼承大統。”史可法溫言問道,卻是被李明勛即可打斷。
李明勛道“此一時彼一時,史大人既然聽說了,自然也知道的真切,我說的是崇禎天子南遷,或者太子監國,弘光天子極為雖然合乎禮法血脈,但終究與我所言不合,這兩者之間的區別,大人應該知道。”
史可法嘆息一聲,如果是崇禎南遷或者太子監國繼而登基,江南還能團結御虜,如今福王繼位,但已經是內斗不休,江北四鎮桀驁不馴,朝中黨爭不斷,江南一盤散沙。
李明勛敲了敲桌子,說道“史大人,我在這里開誠布公,您就不要耍弄手段了,我們還是談些有意義的事情吧,我很清楚,現在南京朝廷對我最大的制約就是把社團逐出明國境內,但史大人,您自己想想,這話能說,但是能做嗎”
史可法自然明白李明勛的話,社團在大明境內就兩個重心,江南和廣東,廣東自然不必說,那里的士紳和社團糾葛深太復雜,而且天高皇帝遠,南京朝廷初立,如何能動,至于江南,聯合銀行已經把上百家縉紳的四百萬兩銀子卷進了這銀樓之中,鬧僵了,李明勛卷走存銀,直接遠遁,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正如李明勛所說,威脅威脅也就罷了,真玩真的則是弄巧成拙,如此,史可法手里就沒有牌了,總不能向李明勛宣揚王化,以期打動吧。
“好吧,老夫全聽李先生所言,李先生,你東番與我大明同根同源,同屬華夏,萬望出手相助,老夫感激不盡”史可法懇切說道。
李明勛無奈的搖搖頭,即便是到了最腐敗最黑暗最無藥可救的明末,大明也不乏忠臣義士,從北京城中追隨崇禎皇帝自殺的那些官員就可以看出,但可惜的是,大明的奸臣、佞臣更多。
“社團有三策襄助朝廷,也算是在民族存亡之際,盡自己的一份心力。”李明勛鄭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