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森說罷,收刀而去,不多時,焦山門方向傳來鄭鴻逵消息,說是鄭森會親率一支小艦隊隨社團艦隊西去蕪湖,而焦山門的鄭家船隊也會協助社團渡過最危險的焦山航線。
鄭鴻逵如今是長江防御的最高的軍事統帥,也是如今南京左近最強的一支艦隊,有鄭家相助,特混艦隊得以近乎無損的通過焦山門,只不過,鄭森率領的小艦隊也加入其中,監視著特混艦隊渡過南京段,一同前往了蕪湖大營。
到了四月下旬的時候,特混艦隊和鄭森督領的船隊終于抵達了蕪湖。
此時的蕪湖可謂是群英薈萃,南京的京營、鄭家的兵馬,江西撤下來的水師,黃得功與劉良佐二鎮,再加上社團特混艦隊,總督一切軍務的是兵部尚書朱大典,而水師統帥則是李明勛的老熟人黃蜚,陸上力量自然以黃得功和劉良佐為主。
雖然說李明勛算得上外人,但在蕪湖卻是根基很深,社團與朱大典牽扯很深,當初社團崛起,購買的第一批糧食就是朱大典貪墨的漕糧,又有黃蜚的關系在,自然如魚得水,原本黃、劉二鎮對社團不熟悉,還有些戒備,但特混艦隊帶來的糧食和酒水卻讓眾人熟絡起來。
特混艦隊倒是沒有來晚,趕到的時候,左鎮兵馬已經到了銅陵,蕪湖大營之中一片歡騰,蓋是感覺會有一場大勝,原因很簡單,左鎮原本就不懂水師作戰,此次陸軍被皖南的山脈阻隔,水師突前,己方已經取得了優勢,而處于下游,戰術優勢也很明顯,更令人興奮的是,左鎮的首領左良玉死在了九江,而營中主事的是其子左夢庚,軍心渙散,戰意低下,是矣,諸將都是以為此戰必勝。
“探子前來回報,銅陵的左鎮水師大小船只怕是有上千艘,但多是臨時抓來的民船,夾雜在一起,一窩蜂似的順流而下,完全沒有章法,王師在荻港有石城炮臺,可為依仗,此戰出擊,勝算頗大,不知諸位何人肯為先鋒”朱大典在軍議之中,朗聲問道。
諸將尚未表態,鄭森卻道“當然是我福建水師為先鋒了”
鄭森如此莽撞,頗讓大家意外,說起來,鄭森并非勛貴,也無官職,本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但畢竟他是鄭芝龍的兒子,又有南京朝廷的授意,坐在這里也就罷了,但福建水師參戰的事情也輪不到他表態,畢竟在蕪湖前線,負責的是副總兵鄭彩。
鄭彩雖然與鄭森同輩,但如今也是四十余歲,少年事便是跟著鄭芝龍出海經商,見慣了生生死死,做事素來穩重,即便是鄭氏一脈中,鄭彩部也有較大獨立性,他原本不想挑頭,卻被鄭森搶了先。
眼瞧著諸將看向自己,鄭彩抱拳道“全憑督師大人吩咐,黃大帥差遣”
朱大典道“哈哈,大木果然是少年英雄,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鄭森到底只有二十出頭,又在鄭芝龍羽翼下一帆風順,心氣自然高,被朱大典如此夸贊,心中頗有豪氣,他話鋒一轉,看向李明勛,說道“督師大人,我福建水師愿為先鋒討逆,只是兵少船寡,希望其他水師多多支援,舢板、快蟹多些才好,但也不能缺了大船,聽聞東番義旅艦船強橫,銃炮犀利,水上作戰戰無不勝,能不能請東番義旅出戰,以為后繼”
朱大典只得看向李明勛和黃蜚,說到底,他對特混艦隊的命令還需要李明勛同意,李明勛笑了笑“區區左鎮雜魚,大木戰得,我自然戰得”
“好,便以兩部為先鋒,出擊荻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