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深吸一口氣,說道“諸位,為今之計,唯有死守長江,才可保住江南,鄭將軍,如今你戰船皆在銅陵,戰備最好,請你速速率軍西去,協助守江,其余各部,隨本官先去蕪湖集結,再行處置。”
朱大典領著一群幕僚離開,諸將也是散去,黃蜚拉住李明勛,問道“明勛,你跟老哥說句實話,這江南能不能守住”
“老哥,你信我”李明勛詫異問道。
黃蜚重重點頭,說道“你料事如神,自我認識你以來,郭朝大事,你無不料定,如今我不信你還信誰呢”
李明勛嘆息一聲“江南守不住的”
黃蜚雖然早有預測,但聽到李明勛這般說,好似被抽了脊梁骨一樣,頹然倒地,悲戚說道“方才你告訴我泗礁山的事,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啊。”
李明勛半跪在旁邊,道“老哥,聽我一句勸,隨我離開吧,不去蕪湖了,直接沖出長江口。”
“我黃蜚一家世代受大明厚恩,豈可拋國棄家,萬萬不可”黃蜚堅定的說道,他想了想又說“聽聞東虜南下不過萬人,如今左鎮無憂,以我蕪湖軍勢,必然可以抵擋,保衛南京。”
李明勛長嘆一聲,知道勸說不得,他說“老哥,聽我一句勸,蕪湖之事尚有可能,若蕪湖要是敗了,你萬不可沖動,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出了長江口,直接去泗礁山,記著,誰的話也別聽,誰的計謀也別信”
黃蜚正在猶豫,李明勛道“你得應我我才離開”
黃蜚道“好,老哥應你便是”
李明勛搖搖頭“嘴上答應不算,我知你妻兒老小俱在軍中,你立刻送達我坐船之上,我讓他們去泗礁山等你”
“好吧。”黃蜚這才答應下來。
李明勛稍稍放心,走出帳篷,讓烏穆傳令收攏兵力,這幾特混艦隊派遣士卒四處尋找工匠,銅陵的銅匠,蕪湖的鐵匠,各村鎮城市中的郎中大夫,總之,只要是社團需要的,有一技之長的全部請來,請不來就綁來只是隊伍散的太廣,怕是需要四五天才能收攏完畢。
傳令兵一隊一隊的離開,鄭彩與鄭森卻是來了李明勛坐船上,鄭森滿臉不愿,站在一邊一句話不說,鄭彩說道“李大人,我想求你一件事。”
李明勛看了看鄭森,道“看孩子的事兒我可不干。”
鄭森大怒“你說誰是孩子”
李明勛呵呵一笑“誰氣說誰。”
鄭彩攔住鄭森,道“李大人,這段時你我并肩作戰,算得上同袍了,可如今江防危難,需要我去下游協助,但兒郎們隨我出征,朝廷恩賞許多財貨,甚是笨重,怕是一時帶不走,但軍令如山,我又需要即可出發。”
鄭彩的意思很簡單,這次出征江南,朝廷恩賞不算,連搶奪帶繳獲,全軍上下積攢的財貨足有三十多船,一時跟不上戰船,他安排鄭森押解,卻生怕有失,但如今各水師都在蕪湖集結,等待命令,唯一自由的就是李明勛了,希望特混艦隊與鄭森的寶船隊一起出發,相互照應。
李明勛對鄭彩倒是有幾分好感,對鄭森印象也不差,方才也只是想逗弄一下他,便是答應下來,他說“只一樣,船隊必須聽我的命令,鄭公子同樣如此。”
鄭彩為難的看了鄭森一眼,這種事他可無法讓鄭森答應,李明勛笑了笑“你放心便是,鄭公子若是不答應,我便讓人搶了你們的寶船隊,反正鄭公子視我為東番蠻夷,海寇之屬,我便做做海寇的事。”
“李大人,拜托了。”鄭彩抱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