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養甲微微點頭,大為贊同,二人來到監牢,見紹武盤腿坐在地上,佟養甲見他身上龍袍不合儀制問道“廷楨啊,此真乃偽帝”
李成棟笑了“假不得,紹武政權不過一月余,哪里來得及趕制龍袍,都是搶得戲袍充任的。”
說著,李成棟的親兵把食籃放在紹武面前,紹武看了一眼,道“朕若飲你一勺水,何以見先人于地下”
“罷了,和他哥哥一個樣子,唐王一脈,總歸是剛直些”佟養甲拍了拍李成棟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再勸說了。
李成棟無奈作罷,實際上,他已經勸說了幾次了,也是死心了,二人正要去新收拾出來的衙門,一個士卒跑來說“將軍,明帝自盡了。”
“晦氣”佟養甲隨口說了句,也就離開了。
李成棟嘆息一聲道“君臣同死,也算是一段佳話了,罷了,和蘇觀生一道葬了”
李成棟追了上去,問道“總督大人,不知廣東的情形如何了”
佟養甲呵呵一笑,說道“廷楨啊,一切如你所料,東部四府傳檄而定,盡在掌握之中,如今永歷已經從肇慶逃往梧州,肇慶廣州二府也在你我掌握之中”
李成棟微微點頭“那香港的東番部曲呢”
“本官已經派遣施福施瑯二人率軍前往,另把惠州投降之軍予之指揮,足有一萬八千眾,至少可纏住東番一半兵馬”佟養甲自信說道。
李成棟倒是沒有這般樂觀,他從各個渠道得到了關于香港防線的消息,那又深又寬的壕溝和規則布置的要塞炮臺,崇明要塞也是遠不如,有此等工事在,定然無需太多人馬。
“恭喜大人了,如今我已經和四姓海盜取得聯系,只要大人派遣使者到營中,便可得兵馬兩萬,只是都是些烏合之眾呀。”李成棟不無遺憾說道。
佟養甲卻是安慰道“廷楨這話說的可是差了,這些烏合之眾你我不收編,其便要投靠明廷,便是你我的敵人,如今海盜在手,便可驅虎吞狼,只要這群家伙在珠江口,香港的東番部曲就要大受掣肘啊。”
“正是這個道理”李成棟笑道。
二人進了衙門,落座之后,佟養甲命人上茶,熱切問道“廷楨一戰而定廣州,既勇且謀,真不愧是我大清第一漢將我有廷楨輔佐,真是三世福氣啊,接下來如何做,廷楨有何章程”
李成棟道“如今紹武成擒,永歷潰逃,廣州所懼不過是東番島夷,東番部曲雖少,但兵精糧足,卻是不好打,你我若想立下功勛,自不可和其硬撼”
“哦,這么說廷楨早有計較了”佟養甲親手把茶盞擺在了李成棟的面前,討教道。
李成棟道“對待東番,要牽扯其兵力,而功勛則在永歷朝廷上,末將準備率領精騎繼續追殺,先奪下肇慶,只要肇慶在手,兩廣總督之位,大人便是實至名歸,若能擒殺永歷,便是潑天的功勞啊。”
佟養甲對這個計劃極為感興趣,特別是肇慶這個兩廣總督駐蹕之地和永歷皇帝帶來的誘惑,讓其難以自拔,他唯一為難的是東番,問道“廷楨,你若帶精兵西去,恐東番來襲,本官獨木難支啊。”
李成棟笑了笑,說道“大人,末將有一計,可保萬全”
“快些說說。”佟養甲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