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若是愿意,隨意選擇一地拓殖便是,至于船運、米糧和武器,社團都會以薄利支持。”李明勛又說道。
“如此便是我癡心妄想了。”林察顯然有些失望。
李明勛道“拓殖之權非一般權柄,便是在社團內部,尚無定論,不瞞將軍,社團許多豪商也有計劃組織精兵強將,自行拓殖,請社團予以名分權柄,其中不乏元老、議員,但產生的主權、利益問題爭執太大,一時沒有決斷,又被大陸戰場耽擱了,因此一直拖延著,如果將軍真有海外拓殖的志向,不如先按我說的,把家人先安置到瓊州去,等待時機,再行商討,如何”
“時機,什么時機”林察問道。
李明勛道“社團立基業七載有余,如今治下領地遼闊,生民百萬,再以社團這類民間組織自處已有諸多不變,因此已有立國計劃,待我國家奠基,制度完善,自然有拓殖策略出臺,到時國家內外都可參與。”
“立國”林察站起來,愣在那里,忽然說道“或許下次再見閣下,便是要以國主之禮相待了。”
李明勛微笑不語,林察忽然笑了“好,那便先依閣下所言,安置在瓊州,等待時機。”
立國其實對類似拓殖之事也是個推進,要知道,社團本質上是一個私人公司,股東就是諸多元老,只是股權不同,現在每年還有分紅呢,如果授權他人拓殖,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大家都是人,憑什么打下來的土地主權屬于你們這些元老呢但是立國之后就沒有這個牽扯了。
而對林察這類有拓殖想法的明朝官將也是個解脫,大明與社團,一個國家一個民間組織,還可以腳踏兩只船,可成了兩個國家,就必須二擇其一了。
雖說林察沒有達到目的,但至少麾下家丁的妻小家屬得到安置,瓊州與大陸有海洋阻隔,能讓士卒放心出征,而且今日李明勛把立國之事都據實相告,也算是深交了,日后相處也是大有裨益,林察沒了后顧之憂,便與李明勛討論勤王之事。
正此時,外面忽然響起嘈雜之聲,李明勛停下來,只見兩個親衛走進來說道“閣下,陳子壯和紅天擢派兵圍了咱統帥部,要興師問罪呢”
李明勛臉色微變,手按在了刀柄之上,周圍不斷有持有刀槍的士卒涌進,不少文職參謀也是武器在手,顯然是準備開戰了,林察連忙勸說“閣下千萬不要誤會,林某一全家四十七口性命擔保,陳、洪二位大人絕無歹意。閣下請想,這廣州雖說有三萬兵馬駐扎,但真正能打的就您陸師近萬,誰敢亂動”
“呵呵,將軍說的極是,出去問問,發生了什么。”李明勛吩咐道。
“卑職何文瑞,統帥部情報參謀,見過執政官閣下。”一個二十余歲的年輕人走進來敬禮說道,這人看起來極為干練,只是一身制服上沾染了不少血漬,顯的有些狼狽。
李明勛倒也記得這個何文瑞,問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為何與友軍產生沖突。”
何文瑞警惕的看向林察,李明勛道“但說無妨。”
陳子壯都打上門了,這事兒怎么也瞞不住了,索性讓林察做個見證。
何文瑞道“是這樣的,我們的偵騎在沿著西江向西偵查,探查情報,巴哈爾隊長在肇慶一帶抓住一批奸細,想要押回統帥部審訊,但在城門處遇到友軍洪大人,洪大人聲言那奸細是永歷天子的使者,雙方起了些沖突。”
“奸細審問清楚了嗎”李明勛疑惑問道。
何文瑞點點頭,附耳說道“已經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