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馬吉翔算什么狗屁東西,也敢給我們下馬威”烏穆剛剛打了人,還在氣頭上,怒氣沖沖的說道。
李明勛倒是不在意,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了嘛,兩個月前,我那位大舅哥只剩下廣西一省,糧餉不濟,宛若喪家之犬,現在人家四省在握,麾下兵民千萬,腰桿自然硬了。”
二人正說著,一行十余騎從側后奔馳而來,遠遠的,為首一年輕將領跳下馬來,跪在地上,稟告道“末將李元胤,參拜執政官閣下。”
李元胤禮節著實沒的說,咚咚咚,頭磕的倍響,起身的時候,腦門一片青紫,他走到李明勛面前,為其牽馬,隨即說道“閣下,今日之事,與義父毫無關系,閣下萬萬不要誤會了。”
李明勛知道這年輕將領是李成棟最依仗的義子,微笑說道“那什么與你義父有關系”
李元胤當即道“閣下不知,義父聽聞您大駕來此,讓出了府邸,令人凈街以相迎,卻不知那馬吉翔實在可惡,逼著義父不得前來,才有今日之誤會,義父數次說,廣東一脈受閣下救援親屬之恩,此恩之厚,萬死難報,義父對閣下亦恭順,也交代于末將,要以天子之禮相待,卻是被馬吉翔所阻,不得前往碼頭。”
“馬吉翔不讓你們去,你們便不去嗎”烏穆冷冷問道。
李元胤道“將軍恕罪,馬吉翔乃是大明天使,吾等是大明之臣,如何敢違拗其意呢”
“罷了,罷了,莫要爭執了,李成棟的意思我清楚,你告訴他,你們的家屬我不會為難,更不會挾私報復,想要讓官兵一家團聚,那就要看你義父的表現了。”李明勛從李元胤手中接過馬鞭,留下這句話,進了自家營地。
過了幾日,瞿式耜終于把肇慶行在的事情安排妥當,趕到了廣州,他親往軍營邀請李明勛,合眾國一眾人等才是出現在了廣東府衙之中。
“明勛閣下好大的架子,本侯三番五次相邀,都是避而不見,如今首輔大人來了,才是肯露面,當真是不凡呢”大堂之上,馬吉翔見了李明勛陰陽怪氣的說道。
李明勛冷冷一笑,道“你是何人,何德何能與我坐而論道”
“本侯乃是大明天子欽定的錦衣衛指揮使,大明天使,永安侯”馬吉翔見李明勛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怒道。
李明勛瞥了他一眼,道“你若以錦衣衛的身份,那便是明天子私奴,我是天子妹婿,算是你半個主人,哪有奴才與主人上堂對坐的道理,你若是以天使的身份,那天子可賜你專斷之權,能決斷我國何去何從”
“侯爺,天子只讓你來廣州接管、慰勞,你可莫要自誤呀。”瞿式耜身為首輔,自然不懼馬吉翔,冷冷說道,算作提醒。
馬吉翔自認理虧,不敢再言,實際上,這廝來了廣東之后動作不少,先是對合眾國軍、政事務屢屢挑釁,繼而插手海貿,與海商多有勾連,他如此囂張,左不過仗著朱明,狐假虎威罷了。
懾服了馬吉翔,瞿式耜對洪天擢微微點頭,洪天擢對著打開了大明西南半壁的輿圖,解釋了當先前的戰局。
局勢很明朗,清廷選擇了攘外必先安內的策略,全力攻打江西的金聲桓和王得仁,這是清廷中央作出的決定,來自于多爾袞,為此多爾袞命令孔有德的漢軍部隊大踏步的后撤,直接撤往了武昌一帶,只在長沙一帶留下幾營戰力不強的綠營兵,多是當年左良玉的手下。
而明軍隨后在湖廣總督何騰蛟的指揮下反擊,桂軍和滇軍攻入了湖廣南部,原本逃到湘西的明軍開始反攻,隨即是湖南境內大規模的反正,如今湘西和湘南大部已經收復,但是關乎湘地命運的湘江仍然在清軍控制之下,而已經收復的地區都算不上什么膏腴之地,甚至在長達四年的拉鋸戰中成為了白地,對于大明來說,算不上什么補充,但永歷朝廷對于復土的渴望已經超越了理性,至少目前來說,永歷朝廷的主要戰略就是讓廣東援助湖南的戰事,爭取更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