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三郎拿出望遠鏡觀察著一片稀疏的松樹林,直接那里出現了至少一百名騎兵,但是他們卻沒有沖擊本陣的意思,這群騎兵從馬上下來把馬匹交給少數人看管,或者索性直接把韁繩掛在旁邊的樹枝上,然后取下鳥銃熟練的裝填子藥。
平三郎仔細觀察著他們的衣著,穿著的是清軍常見的棉甲,頭上避雷針式樣的頭盔。看模樣聽聲音顯然是清軍,但是平三郎卻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這些清軍清一色鳥銃,只有幾個軍官還有騎弓,正思索著,清軍的騎兵已經在百步之外列陣完畢,它們排成了較為整齊的三排陣型,很快打出了一輪鳥銃齊射。隨著一陣嚎叫、慘呼聲,本陣至少有四名士兵被鉛彈擊中,陣型為之一亂。
步兵大隊的軍官已經開始指揮士兵進行還擊。平三郎所在的河原田對視治安軍中的翹楚,資歷深厚,因此得到的軍械更為先進,三個火槍大隊中有一個已經全數裝備了燧發槍,而這個大隊就在平山郎麾下。
當然他們只是裝備了燧發槍而已,卻沒有經過嚴格的系統訓練,還不能稱之為線列步兵。火槍大隊的反擊速度很快,一分鐘之內就打出了兩輪齊射,然而第一輪齊射后,清軍上馬離開了,僅僅擊中清軍兩個人這個命中率可謂不高,清軍很快退入松樹林之中,正當平三郎考慮要不要進入松樹林追擊的時候,在另一旁的密林之中,又是響起了鳥銃聲。
平三郎轉身去看,密林之中出現了二百清軍,他們的坐騎被看管在遠處的平坦處,這些騎兵也是持有鳥銃,依靠著樹林中的樹木、石頭和灌木叢。對武力隊本陣,進行襲擊,他們沒有打出齊射而是各自打各自的。
步兵大隊再次進行齊射,但是清軍大部分都有掩護,所以效果乏善可陳,平三郎終于忍不住了,詢問那位來自北洋戰區參謀部的作戰參謀“陳大人,為什么平均每個人都有鳥銃。”
那位陳大人此時臉色蒼白,他也回答不出這個問題來。陸軍登陸遼東之后,以為遇到了清軍還是原來的清弓大箭、重甲步兵之類的。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清軍早已拋棄了那些無用的傳統,關外旗營是清軍中火器化最高的滿洲部隊。原因無他,他們的敵人是來自寧古塔方向的合眾。這
在寧古塔方向的陸軍,無論是步兵還是騎兵,幾乎人手都有一桿燧發槍。而在寧古塔之戰后。清軍雖然沒有與永寧行政長官區陸軍發生大規模的會戰,但是小規模的戰斗仍然不斷。
清弓大箭在與燧發槍的對抗下落入下風,白甲兵們視為絕對防御的雙層甲在燧發槍的子彈面前不堪一擊,可以虐殺明軍的長梢弓面對燧發槍也打不出讓人滿意的交換比率。
在經歷了無數失敗之后,火槍對火槍成為了清軍上下的共識而在原本的歷史進程中,是俄羅斯給了清軍這個教訓,關外旗營最先放棄滿洲朝廷一直推崇的國語騎射,從各個途徑弄來了精良的鳥銃。
這群在遼東,蒙古草原和中國北方叱詫風云的騎馬重步兵扔掉了無用的長梢弓,拿起了鳥銃,化身為了清軍中少有的機動步兵。
他們的作戰方式在對付平三郎的時候已經顯現出來,那就是騎馬快速趕到戰場,尋找有利地形,然后把馬匹交由少數人看守,進而集結部隊襲擊,用齊射的方式襲擊敵人,或者利用地形的掩護進行騷擾。這種戰術與寧古塔對陣的特遣營頗為類似,只不過雙方的差別在于,一方使用火繩槍,一方使用燧發槍而已。